陈启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抻自己歪斜的睡衣领口，“昨晚你可自己说了的，不会怪我，今天可不能出尔反尔。”
许白苏清醒时的话还没忘记，可那是气话啊，他看了看四周，这不是他的卧室，陈启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了？
数月之前，这里还是言澈在住。
“诶诶欸，”陈启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许白苏回过神来，像是掩饰什么般发问：“你昨晚为什么不给我喝点什么解酒的？”
陈启不耐道：“啧，你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不然讨论什么？”
“当然是我俩的关系！”陈启简直要吼出来，“我俩都睡了！”
“没睡。”
许白苏轻飘飘两个字让陈启瞪大了眼睛，他眯眼看了他一眼，忍着头疼解释，“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不像被睡了。”
“我我我，”陈启一下从床上站起，俯视着许白苏，“凭什么我只有被睡的份儿？就不能是我睡的你吗？”
许白苏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我现在清醒了，也没失去知觉，小破孩你能不能先去给我弄点止痛药？”
陈启恍然大悟，刚刚自己应该装屁股痛才对……
奈何为时已晚，他只能下床气冲冲地往厨房去。
卧室终于安静，许白苏透过敞开的门打量着客厅，外面的东西都是新的，目之所及之处，没有一件言澈留下的旧物，就连沙发和冰箱也是换的新的。
倒真是物是人非，许白苏曾经连那扇大门都不敢直面，如今重新身处这间屋子，除了一些感慨，好像其他的情绪自己也是能够压住的。
第70章似曾相识
半晌后，陈启端回来一杯蜂蜜水。
许白苏坐起接过，问他，“药呢？”
“你才刚醒，吃什么药啊，先喝点蜂蜜水，我点了外卖，待会儿吃了饭再吃药。”陈启脸上还带着些懊恼。
许白苏接过杯子没再说什么。
昨天没去录音棚，言澈周日一早起来就往棚里赶，到之后还在楼下吃了个早饭。
这部剧他已经录了两三集了，录音之前，他需要反复梳理共情原文的人物情绪走向。
一杯豆浆还未喝完，言澈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描述有些出神，原文的闫哲在此时会有第一次大的情绪波动，言澈在尝试共情的时候，总感觉这些情绪起伏他好像真的经历过，而此时却只是在回忆。
之前在看这本小说的时候，言澈就已经有了这种朦胧的感觉，只不过当时只当是和角色共情太深，没怎么在意，但这一次的情绪却是直达内心的，让他有些骇然。
言澈将自己之前做的笔记打开，找到原文中闫哲有大的情绪起伏描写的章节，接连看了三四章之后，这种感觉更甚，闫哲在书中的人生，他感觉自己曾经也经历过。
但这是不可能的，初枭的灵识只能让他抹除部分特定记忆，不会连这些都忘记，而且按照时间线来看的话，在他接这部剧时，应该还没有和许白苏产生什么比较深的交际。
可后背发凉的感觉实在清晰，言澈还是拿出手机给初枭发了一条消息：【我到底失去过几次记忆？】
初枭的消息回得倒是挺快：【什么意思？】
接着又来一条：【我知道的可只有关于那谁的，其他的我不知道有没有，就算有，也不是我干的。】
言澈看完那两条消息后，没再回复，右手拇指按下锁屏键后，他将眼神移到面前雪白的豆浆上，定定地看着碗边的细小泡沫。
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
还是说，作者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是有原型的？
想到这里，他重新将手机解锁，点进工作群聊，开始打字：【@书白老师你好，想请问一下，这篇作品的主角在现实生活中有原型吗？】
许白苏端着杯子正准备再去接点热水喝，还未放下的手机震动让他止住动作，重新将屏幕放到眼前。
本来还平静无常的眼神在确认了那条消息是文月单独艾特他的时候，瞬间亮了不少。
手上的杯子被随意放置到一边，许白苏打字的时候，手指都有些不稳：【文月老师好，闫哲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原型参考的，老师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条消息差不多过了两分钟才得到回复，许白苏却感觉像是等了一年，他双手握着手机专心等着，消息弹出来后，立马去看：【没问题，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就想问问作者老师，谢谢解答。】
许白苏还没来得及想好回什么，导演倒是抢了先：【文月老师的共情能力真不是吹的！】后面还跟了两个点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