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远走的看不清宁澜的影子时,悄悄打开那几盒软糖一一查看,他们的盒子里装的都是猫爪形和方块混合的糖,他哥那一盒则全是猫猫头的。张长远回去全程都是面无表情,元白和元青面面相觑不知谁招惹了他们主子。
张长远一行人走后,村里好是议论了几天,宁二婶在人群中越听脸越黑,最后衣服都没洗完就回去了。
……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宁澜1500斤的橘子和800斤的猕猴糖就用完了,他纳完税还了钱赚得了30两银子。
马上就是年节了用糖量大,刘承已催着他多做些,刚赚来的钱宁澜花去大半都买了橘子,这时候长途运输路上已不好走了,这批橘子每斤比他头一次买的贵了两文。
猕猴桃已经收不来了,只有一种味道的糖比较单调,宁澜又加了姜糖和红枣姜糖。姜糖和红枣姜糖都可驱寒,适合手脚冰凉和宫寒的人常吃。
做姜糖姜要磨的碎碎的,吃的时候姜的颗粒太大会影响口感。碎姜汁加白糖和麦芽糖一起熬煮,熬到浓稠时用筷子蘸一滴滴到冷水里,到水里糖的软硬就是最后成品的软硬程度,若是滴到水里糖块散开或过软,就要继续熬。
熬煮好的糖浆盛到正方形模具中摊开晾着,趁着糖还温的时候切成小块,等彻底放凉就不好切了。
红枣姜糖就是多加了一味红枣,做法上是一样的。
做姜糖宁澜就没再费劲吧啦的用白糖了,而是直接用蔗糖过滤一遍杂质后做的。饶是这样一斤姜糖的成本也要23文,红枣姜糖要25文。
坦白说,这里老百姓一年到头只有十来两的收入,除去日常开销剩不到手里多少,吃糖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宁澜思虑过后姜糖定下售卖价50文斤,红枣姜糖55文斤,给刘承分别是40文和45文。宁澜需得招人了,原来一天捣个五六十斤的水果他和大旺哥也能忙的过来,现在要磨姜和红枣,工作量太大了。
招人前宁澜把做白糖和麦芽糖的两个房间都独立隔开了,白糖屋门上的钥匙由他掌管,麦芽糖屋门上的钥匙由大旺哥保管,磨姜枣丝和炒糖切糖都在另一个很大透气性又强的房间里。
。。。。。。
“婶子,建民叔在家吗?”宁澜调整完糖作坊就来找建民叔说招工的事儿。
“宁澜呀,快进来,你叔才出去,我叫我儿子叫他去,”民婶儿热情的把他招呼进屋,给他倒了一碗水。
“多谢民婶儿了,”宁澜把手里的一包姜糖递给她,“给家里小孩子吃。”
民婶儿打开后吓了一跳,“太贵了,这不能要。”
两人推拉一番,宁澜硬把东西塞给她,磕着煮瓜子一边和民婶儿闲聊家常,一边等建民叔回来。
“宁澜,找我什么事?”好一会儿宁建民才风风火火的回来,“那边宁守敬差点儿和孙老三的娘打起来,刚把这事儿处理完。”
“宁澜你坐着,我去炒个菜,你和你叔喝一杯,”建民叔回来民婶儿便起身往厨房走了。
“不用麻烦婶儿,我说几句话就走,”宁澜拦住花婶儿不让他忙活。
“让你婶子简单弄个菜,咱俩喝一杯,这孙家的事儿多多少少和你有点儿关系,你也听听。”
宁澜只好依了,坐下询问孙家的情况。
“你也知道孙富和孙老三从牢里出来后,咱们一直盯着怕他们使坏。可这孙家的龟孙子,净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孙老三的娘诬陷咱们族中的宁守敬和她儿媳妇有染,俩人也就是隔墙说过一句话,孙老三的娘不依不饶的骂了许多天了,宁守敬忍了这些天今儿个没忍住扔了一块儿砖头过去,砸到孙老三他娘的头,这泼妇就抓住把柄了。”
孙有财前两年就死到流放路上了,孙富从牢里出来腿跛了一只,宁澜和族里盯他们紧,孙富家没搞事,倒是孙老三家先搞事了,宁澜还是疑惑,“她自己家的儿媳妇,名声也不顾及了。”
宁建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孙老三的媳妇多年无所出,孙老三家早想把她休了。孙老三从牢里出来,家人就催他生娃,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没动静,他家就想一石二鸟,能换个儿媳妇,还能恶心恶心咱们,呸,孙老三是坐过牢的,还当个宝以为人人想嫁呢。”
“那最后怎么样了?”
“孙老三的娘把儿媳妇休了,说要全了宁守敬的好事儿让他赶紧娶,宁守敬拿起锄头就要和她拼命,这不被拦住了,”宁建民深深叹了一口气,“孙老三媳妇趁人不注意跳了河,好在被及时救上来了,清白是有了,命也丢了半条。”
“叔是怕孙老三媳妇家的人迁怒我?”宁澜迟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