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亭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她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骆湘湘,希望她能如实把她爹这幅蠢态告诉她娘。
殷无灾被安置在后面的一间别院里,柳春亭一进去就闻到了屋子里弥漫的的药味,她脚步一顿,突然有些不敢往里走。
骆湘湘说殷无灾是中了毒。“是为了救我。”骆湘湘当时语气有些得意,脸上却难掩羞涩。
柳春亭看得暗暗称奇。
她走进内室,终于见到了殷无灾,不过与她所想不同,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靠坐着,眼神正朝她这边张望,似是知道她要来。
一年未见,他又变化了不少,柳春亭不由站住脚步,眼神犹疑,似是不敢相认,还是殷无灾先开口叫了一声师父,才把她唤回神,她慢慢露出笑来,走近些。
“你好些了吗?”她问,眼神定在他脸上。
殷无灾盯着她的眼睛道:“毒已经清了,只是身上还有些伤。”
她这才往飞速往他身上瞟了一眼,他还披着一件外衣,见她这样避嫌,心里只觉得可笑。
“师父怎么来了?”他问。
柳春亭道:“骆湘湘去柳家把我找来的。”
殷无灾一笑:“她胆子一向大,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把师父也骗下来···”
他话未说完就被柳春亭打断,她道:“她没有骗我,只说你受了伤,你不要误会她。”
殷无灾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反而淡了,他低声道:“我还以师父会在竹林住一辈子呢···”
柳春亭道:“是有这打算。”
殷无灾笑道:“师父还没待腻吗?”
柳春亭随口道:“我不像你···”她连忙住口,殷无灾却不放过,追问道:“师父是怪我不回去?”
柳春亭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不回来···”
殷无灾却不让她粉饰太平:“师父明明知道。”
柳春亭语塞,他这么软一句硬一句的真叫人难以招架。
屋子里静下来,柳春亭又想叹气。
殷无灾见她难受似乎就好过了些,他又和缓了语气道:“我记得竹林很是清静,过去和师父一起走里面练剑,常不知今夕何夕。”
柳春亭只诺诺点头,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