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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足后,我的精神倒是好了很多,不再做梦了。
同样的,也不再睡觉。
微草担心我,偷偷请来了相熟的太医。
太医问我,家里有没有什么遗传的病。
我想起娘,如实禀告给他。
太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把微草拉到角落里说话。
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病人要是病重了,医生为不让他们忧心,就只把消息告诉给家属。
微草回来后,泪眼婆娑地让我保护好身体。
她说,娘娘脑袋里有个和老夫人一样的东西。
我迷茫,手扶住头,左右摸摸,什么都没摸到。
微草在骗我,对吧?
哪怕是我娘,都是四十多岁时候才染的病。
我才二十一岁呢。
“娘娘本来不会这么早发作,最近应当是磕碰和外伤让那东西移位了。”
太医满眼遗憾。
“还有多久?我娘……发作后还活了两年呢。”
太医跪在我面前,好半晌才低声开口:
“至多……三月吧。”
我的指甲嵌入掌心,脑袋空白一片。
我快死了。
我这一辈子呀,前半生被困于深宅,后半生被林歌囚禁于宫墙。
我的过往太过贫瘠,只能从身边人的形容里拼凑出世界的吉光片羽。
就算这样,我也常常幻想外面的美好。
我娘说,江南小桥流水,盛夏会有鸭群游过,她有机会一定要带着我去捉鸭子。
我还没来得及见过呢。
我蜷缩在被子里,默背着我娘教我的诗词,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
“微草,这件事谁都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