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罪业
就在瞿丽架不住李楠的多次劝说，终于决定为腹中孩子赌一把的时候，冉冉回来了。他推开主卧的门大声喊道：“不要白费功夫了，童童绝不会上你们的当！”
李楠和瞿丽错愕了好几分钟。之后，李楠举起手中的日记本：“正要找你，告诉我这个算怎么回事？”
“你知道了？”冉冉的脸上浮过一丝冷笑，其讲话的语气和神态仿佛换了一个人，“可惜有点太迟了。不过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让你有机会了解这其中所有的秘密。还记得隔壁那家姓余的吗？”
李楠不解其意：“他们十二年前就搬走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冉冉将目光转向瞿丽，“我就是那个你打算要拐走的孩子。可惜你失手了，而我的养父母看在交往多年的面子上没把你们送进监狱，你们也自感懊悔从此金盆洗手。但这件事情，我可一天都没敢忘记。”
“你说什么？”瞿丽的眼眶几乎瞪裂：“你就是余家的那个小孩？怪不得——”
冉冉微微扬了一下嘴角：“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可不是什么9岁的小孩，我今年22岁，8岁时因脑垂体肿瘤停止生长，所以看起来永远像个岁的孩子。我在这个小区跟我的养父母生活了5年，你们干过的事情我统统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拆散别人家庭的人贩子。而出于各种状况，有些坏人总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我要替天行道，让你们这些漏网之鱼受到该有的惩罚！”
李楠仍旧不解：“当年搬家，你不是跟老余他们一起走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福利院？”
“没错，是一起搬走了。不过我很快从家里逃了出来，因为我得尽快实施我的惩罚计划。”冉冉的视线在李楠和瞿丽之间反复巡回，“你们大概已经忘了，我的家乡不在这里，而是在绥远的一个小山村。17年前，你们把我和我姐姐从家里拐了出来，不过半道上，我们设计开溜了。那年我5岁，我姐姐8岁，后来我们跑散了，我被收进孤儿院，我姐姐被一个好心人给搭救。”
“从此，我们姐弟俩再没见过面。再后来我偷偷找回老家，才知道我和姐姐被拐走之后，妈妈伤心过度一场大病后就死了，不久我爸爸也跟着去世。说起来，老余夫妇还是我的第一对养父母，也只有他们是真心养我没有别的企图。这十七年来，我始终在做两件事情，一是寻找拐卖我们的人贩子，当然，也包括你们其他同行。二是伺机走近所要惩罚的目标，让他们也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
“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余家重新进入福利院，然后等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前来领养。这些年，我不断进入福利院，不断被人领走，也就不断有人受到惩罚。我总是把自己所做的每一件坏事都记到日记本里，在他们决定将我出手之前拿出来，宣告他们的罪行并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将这个日记本连同他们的愤怒和绝望一起送入地狱。”
“天啊。”瞿丽抱头痛哭。李楠对此感到怀疑：“你也太过自信了吧。”“事实证明，我做到了，近几年发生的无头案想必你也听说过，只是没有把几起事情联系到一起去想。”说到这儿，冉冉扬了下眉毛，“我说的对吗？”
的确，近几年本市及周县发生多起家庭安全事故，或触电、或溺水、或爆炸、或失火，死者多为中年夫妻，有时还会带上一个老人。虽然屡屡见于报端，但相隔时间久远，且无他杀证据，通常被认定为是意外事故。
见李楠哑口无言。冉冉笑了一下：“你们应该庆幸，我没那么快找上你们。不过，这一天虽迟却还是来了。我得感谢路路，这个同样是被你们从外面领回来的孩子。若非他调皮捣蛋误删了你的资料，你也不会吵吵着要把他丢到垃圾洞里。本来是吓唬他一下，却没想到，你一时失手竟真的让他掉了下去。因为你的暴脾气，当晚好多邻居都听到了你对路路的恐吓。所以事发之后，你为掩人耳目，不等路路断气就匆匆送到火葬场。几天后，你宣布儿子急病暴毙，并为此难过了许久。”
“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路路的衣服你从哪儿弄来的？”李楠色厉内茬地喝问。冉冉毫不畏惧：“我刚才说过，当我选定一个目标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你赶到火葬场之前，我就已经找过了负责烧锅炉的老杨，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听了我的故事之后没收一分钱，当然，他并不知道我要那些旧衣服所为何用。”
李楠又问：“老杨的死是否跟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