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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陷阱

袭击者发出的警告,通过无线电波刺激了守在收音机旁的数十万听众,也传到了暗中监控的警察耳朵内。

尽管做足了防范措施,但翌日清晨的报纸,仍旧出现了遇袭者的名单。最早发出消息的,依然是“警情在线”,报纸援引了网站的文章,称受害者为4人。而实际上,遭遇袭击的人数跟老袁所宣称的一样为8人,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正如张昕的担忧,名单上的“风云人物”不愿被约束在房间,他们坚信,私人保镖的防卫要比公共警察牢靠得多,袭击者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警察很负责任,即便遭到谢绝,却还是在暗中对目标加以保护,保镖们也很努力,几乎守着自己的老板形影不离,但袭击案最终还是发生了。

跟之前不同,这次老袁选择了远程偷袭,即用经过消音处理的手枪,将染有毒液的子弹射向目标。他用这种方式袭击了6人,剩余2个的情况则更为离奇,执行任务的警察和当事者的私人保镖都信誓旦旦保证,从未有人接近过目标,也未遭到任何外来伤害,却还是感染了病毒。

经检测,医生惊讶地发现,病毒是在一周前侵入到两名受害者体内的,但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侵入,其身边工作人员都讲不清楚。由此及彼,警方紧急对剩余16人进行抽血化验,结果是:全部感染。

无奈之下,警方联合科研所对所有病毒携带者(尚未发作)进行隔离,并安排人员进行调查取证,从证言里寻找共通的可疑对象。

这等消息,自然是一级绝密,上头发话要求各条战线严防死守。可不出半日,秘密便在网络上传了个铺天盖地。初始发布的位置,还是在那个人气较旺的论坛,发帖者虽然换了马甲,但根据其发言的口气、文字书写习惯以及拍图使用的设备,仍可以确定,乃是袭击者在自曝,其意在制造社会混乱。

袭击者得逞了。消息传开后,在全城引发了大面积恐慌。针对群众的质疑和批评声浪,市府领导非常生气,要求科研所和医院想方设法,务必保证受害者的性命并抑制病毒传播。公安局副局长则不得不通过电视台做出军令状,承诺在一周内缉拿凶手归案。

宁小竞所在的台里也召开了紧急会议。大家意见分歧很大,现场吵作一团,支持将直播进行下去的一方认为,这样做可以实现经济和社会效益的双重价值,反对一方则认为,盲目的经济崇拜和丧失底线的炒作,势必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支持和反对基本各占一半。见主任一直沉默不语,台长问他什么意见。主任说,台里此刻是骑虎难下,倘若改播别的栏目,或者不换栏目单取消听众来电环节,都只会招致更多非议。毕竟,该栏目是袭击者选择发声的唯一渠道,通过它大家还能有个应对预案。若是关闭了,大家就会两眼一抹黑,天知道那疯狂的家伙还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台长又问宁小竞。后者言称压力很大,这几日不断有听众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收取了袭击者的贿赂,甚至还有人怀疑,活死人一案乃是台里为提高收听率,串通警方和媒体联合演出的一场真人秀。毕竟,活死人一说听起来太科幻了。

跟主任意见相反,宁小竞认为不能完全听从公安局的安排,目前事态正不断恶化,只怕日后会更加不可收拾。台长仔细想了想,最后一锤定音:直播要继续,但须逐步改变节目内容和形式,并让主任和宁小竞拿出一个改版方案。

会议结束后,主任单独请宁小竞吃饭。

席间,宁小竞问她:“最后的决定,你跟台长早就商量好了,对吧?”主任眨了下眼睛。宁小竞轻叩一下下巴掌表示果然。主任很不理解:“既不违反原则又没什么损失,还有利可图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宁小竞反问:“你真看不出来这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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