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冰冷雨点落下,寒城除了守城卫队,大街小巷几乎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抵御严寒。
朱家巷口,一人影摇摇晃晃,如此严寒的天气,她竟只穿了一身薄裙,全身上下冻的通红,可她却并不在意,只是目光呆滞,似心如死灰。
“你知道么,小姐的生母,据说昨个已经上吊自缢。”
朱家大门内,两个巡夜躲在屋檐下喝着烈酒吃着烧鸡,如此夜深人静,是个偷懒闲谈的好时候。
“呦,还有这种事?”一人好奇问道,“不过,咱们府上这么多小姐,你说的是哪一位?”
着实,这些世族之中,少爷小姐夫人那是多不胜数,他们就算在这已经待了四五年,也还是认不全。毕竟……老爷子老当益壮,年年都会诞下新的子嗣。
“还有谁?被送去宰相府,给那些大人当乐子的那个呗。”
一句话,让门外那人心头一紧,顿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已经快走到大门处的她,停了下来。
院内,那人道,“哎,你别乱说,莲小姐平日里对我们不错,如今她遭此劫难,我们怎能在背后乱嚼口舌。”
“我当然明白,莲小姐是个好人。”身旁那人回答,“可我就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的女儿给……”
“嘘,莫要乱说话,莲小姐的近身侍女就是因为告诉她生母所在,已经被大少爷派出去的门客给杀了……”
“咚咚咚。”
寒风萧萧,夜半三更,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两人如同惊兽,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大门靠去。
“咚咚咚。”
门外,虚弱的朱莲莲已经摔倒在朱家大门口,意识也逐渐模糊。
“莲小姐?”
大门被打开,两名巡夜的看见是朱莲莲,连忙将她带进府中。
“我说妹妹啊,你怎么回来了?”
朱家一间普通客房内,朱莲莲虚弱的躺在床上,身旁是那两名巡夜,以及得到消息赶来的朱旺兴。
才短短几天,朱莲莲前脚刚被送去宰相府,她的房间就已经腾出给别的小姐,这是何等的寒心!
“哥……”
“别踏马那么叫我!”朱旺兴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朝着朱莲莲啐了一口唾沫,“被几个男人玩,你早已经不是我们朱家人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供人玩乐的技女!”
“这个贱女人,就赏给你们了。记得,明天早上,我不要在朱家看见她!否则,你们就跟着她,一起去死!”朱旺兴说罢,猛地一甩衣袖,“哈哈”大笑,夺门而出,继续夜夜笙歌去了。
朱莲莲很想问,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他们难道不是家人么?自己献出了一切,为的就是保住他,可他怎么这样对待自己?她想要质问,想要反抗,但她没有力气了,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凌辱。
房间里,灯火忽明忽暗,几个下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他们合上房门,找来与自己相
识的侍女,烧热水为朱莲莲沐浴更衣,又偷拿库房里的药材,悄悄为其熬治伤寒的汤药。从始至终,这些下人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起任何邪念。
“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