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李夫子过来找他借书，见他拿着毛巾在擦脸，手上特别使劲，恨不能给自己搓块皮下来。
他不由得好奇地问：“你这脸怎么了？”
韩讼没理他，径直将毛巾丢在脸盆里，随后问他：“你来作甚？”
“上次那本杂记再借我看一眼。”
韩讼进屋，不久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他将书递给李夫子，又转身去拿毛巾擦脸。
李夫子觉得他行为太过古怪，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你这脸又没有脏东西，再擦下去就该破了，你不觉得疼么？”
韩讼动作一顿，回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因为他有话要说，李夫子还等了他一会儿，见他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他摇摇头走了。
等他走了，韩讼看着手里的毛巾，整张脸不再是毫无情绪的板砖，先是划过一抹恼怒，脑子里浮现一张嚣张而明艳的女人脸，他暗暗咬牙：“不知廉耻！”
……
从翰林院下值，陈时让就来了景如月这儿。
他身上穿着官服，往店里这么一站，多少有些影响生意。
景如月便让他去了后院：“你去看看姝姝的作业做得如何？”
陈时让看她一眼，眼神直白而热烈。
不过是一白天未见，他现在就想亲她。
但也明白这会儿是不可能的，于是便抬脚去了后院。
景姝不在，他便坐在隔壁书房，打开她的书包，检查起她今日的功课来。
小家伙的字倒写得不错，毕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只是那书，这都上了将近两个月的学，那书成了鬼画符，到处都是她乱画的痕迹。
陈时让无奈好笑，只觉得韩讼也不容易。
教这些启蒙的孩子，依他一丝不苟严谨的性子，定是每日都气得不轻。
收起课本，他打开她的笔盒。
里面是两支一模一样的毛笔，都是他亲手做的。
他拿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笔尖都被她写得乱七八糟。
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支笔，他认真地精修起来。
修到一半的时候，景如月走了进来。
她看着他手里的毛笔，轻声问：“新买的？”
“嗯，她的那两支磨损厉害。”
他说着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看她一眼，伸手一把将其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二话不说，勾着她的下巴就要亲。
却被景如月抬手拦住：“你疯了？前面还有客人！”
陈时让轻笑一声，抬着黑眸看她：“那你这会儿过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