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赫声似乎回到了好些年前。
他从M国回来第一次见到萧嘉贝。
他之前就听赫临说过新来的妹妹有多乖巧，多惹人疼。
他满心期待，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妹妹。
那时顾赫临将萧嘉贝从外面接回老宅，顾赫声一直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等待他们的到来。
他一向沉得住气，惟有那天，半篇论文都还没看完他就抬手看了四次时间。
终于，赫临带着妹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看着妹妹拉着赫临的衣袖，双脚微微蹦哒，正眯着眼和他说笑着什么。
妹妹的头发梳成一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舞动。
像只兔子。
那时他想，新妹妹似乎比赫临描述的更加惹人喜欢。
等到两人走近，顾赫声急忙在秋千上坐定，拿起论文假装在认真翻阅着。
赫临将妹妹带过来，向她介绍这是赫声哥哥。
萧嘉贝又圆又亮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他，轻声开口，“赫声哥哥。”声音软乎乎的。
顾赫声心里都快笑烂了，脸上却绷着一副冰山表情，偏过头，没做回应。
他心想，你跑过来也拉拉我衣袖我就理你。
顾赫声手臂往两人所在方向微微移了点。
但他等了好久。
等到他自己先按耐不住，悄悄斜着眼看过去时。
才发现两人已经走了。
顾赫声有些慌乱转头。
赫临正带着垂着头的妹妹往主宅走。
那天之后，萧嘉贝始终同顾赫声保持着距离。
顾赫声偶尔在家时会看到顾赫临和萧嘉贝嬉戏打闹，那时的他会默默退出他们所在的空间。
他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场面，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羡慕。
但他顾赫声是多高傲的人，他怎么会主动同人示好？
他一直等啊等，等到萧嘉贝某天也可以像对赫临那样对他，像关心赫临那样关心他。
但他没等到。
他在萧嘉贝那里依旧只是章奶奶二孙子。
…
顾赫声有些口干，挣扎着醒来喝水。
刚一睁眼，剧烈的疼痛瞬间涌进大脑。
他缓了好一会儿，意识终于逐渐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