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个谶语。
一个卡在腹腔里面的,吐纳不得,却似乎又随时都会陡然成真的谶语。
痒痒的,卡在腹腔之中。
摸着会痛,不去触碰不去挠,却又会莫名奇妙心熬。
便如同一种止息不得的致命消渴感在作祟。
篮子忽然觉得浑身都难受。
喉咙里,满满的,全是一种异乎常理的,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那么难受。
篮子已不由得咔咔的捏着自己脖子,恨不能给自己脖子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会不会就此哇啦啦的掉下一地稀奇的珍珠宝玉来。
还是同样的难受,还是同样的动作。
这个动作,她当日在翡翠阁就曾经做过一次。
为什么每次她对命运的抗争总是要付诸以生命自身消耗的代价?
凭什么她就要或者这么痛苦这么不自主?
这个问题,当然无人能答。
就在篮子苦恼抓狂之际,忽然又有一股莫名的惊悚感,簌簌的拢上身来。
几丝说不出的恐怖气息,看似飘忽不定,却已暗暗锁定了她。
篮子自然马上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这个被匣子活生生的扒去厚厚一层血皮的灰色世界,在她眼中瞬间又变得危险四伏。
似乎随时都会有大恐怖,自暗处森然扑出。
篮子已在咬牙切齿。
她当然已经察觉这股气息的熟稔性。
它显是像极了之前那股厌胜青芒的滋味。
篮子已机敏的猫一样,小心翼翼的嗅着空气中气息,不停分析比对,觅向那给她惊悚感最强烈的地方。
那气息自东而北,导引她走向北边一片黑色石板以后,便告消弭于无形,再也无迹可寻。
那黑色石板上刻了四个古篆,和明匣中的那石壁之上的星耀二字的字体完全一致。
篮子倒也认得,正是是“锁喉凝煞”四字。
她心中已暗自凛然。
这四字含义必然和锁脉水府之名有着莫大干系。
但这“锁喉凝煞”四字,着实和自己刚刚抓狂时那珍珠宝石堵喉的感触有异曲同工之妙。
篮子便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四个字的意思,怎么看上去都有几分那捕鱼人家驯化的鱼鹰,被人为的喉部系绳,捕鱼强行吐出的意味。
莫非被匣子收取去的血晶便是那所谓的“凝煞”,被这水府锁住含住,以供有心人强行取走?
但又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图谋这蕴含骇人高能的血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