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陆存一同赶到时，陆霁已经坐在那了。
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我能感受到陆霁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流连。
奇怪的是，我却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不得不说陆霁虽然年近四十，却保养的很好，面色肃静，轮廓硬朗。
穿着笔挺得体的西装，散发着成熟稳健的气势。
“陆先生。”我笑着向他打招呼。
“小叔。”陆存边打招呼，边替我拉开座椅。
陆霁坐在对面，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所以，今天约我的是洛小姐？”
陆存道：“是我想小叔了，顺带拉着洛洛一起过来吃顿饭而已。”
很快，服务员开始一道道地上菜。
陆霁和陆存聊着各自的近况，我插不上话但却竖着耳朵听地一句不落。
我吃的很认真，每道菜都夹得很主动，也不在乎陆霁是高高在上的陆总。
表现的好像真的是来吃饭的。
席间，陆存去洗手间。
陆霁抬头看着我：“洛小姐，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我舔了舔唇畔，也不打算继续装蒜。
“陆先生，昨晚我父亲和您签了一个合同，是城西码头的建设工程。”
我开门见山，将手机里的合同照片打开给他看。
陆霁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合同谈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这几个亿的工程我本不想交给你们家，但是考虑到你与陆存的交情，我便重新考虑洛铭集团，你父亲这才拿下的合同。”
既然是借着我和陆存的关系拿下的合同，我更不会松手了。
“陆总，我想请你撤回这个合同。”
我将手中的筷子搁置在精致地磁盘中，无比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陆霁显然没有料到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眉头，摊开掌心：“合同已经谈好了。”
“陆总未签字，公章未盖，还不作数。”我紧跟其后。
“我见过逼单的，头一次见撤单的。你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陆霁显然对出尔反尔感到厌烦。
“您跟我签，总之这个工程我跟您做，这笔钱我要收。”
我这话脱口而出，陆霁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个不停。
“你？你有公司吗？你让谁去造码头？拉几个工人就是建筑队了？”
项目不是小事情，他的质疑都是理所应当的。
“陆总，洛铭集团就是我的公司。我的意思是，您给我一些时间，等人事变更之后这份合同请您跟我签。”
周遭都很安静，陆霁也没有再笑。
他换了一种眼神开始重新审视我，似乎无法将我和那天为了父亲而拼酒的人，相联系。
“你的意思是，洛铭集团内部有动荡？不好意思，那这个单子我不会跟你父亲签了，也更不会跟你签。”
场上变得有些尴尬，陆存从转弯处走来。
陆霁站起身道：“单我买过了，你们慢慢吃。今天这事我就当你没提过。”
我的视线随着陆霁的离去，最后停留在陆存的身上。
“小叔说办事处还有事，先走了。你的事情，跟他说了没？他答应了吗？”
我笑着揉乱了陆存的头发：“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