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语气很冷，像是尖锐的寒冰，压迫感极强，一字一顿，“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当年的事……或许其他人记不清了，可是那种痛，林凌永远记得。
原来滚烫的水泼到身上，第一秒的感觉是麻，然后才是痛，是爆炸般的疼痛，是撕心裂肺摆脱不了的剧痛。
原来寒冬冻晕过去冻到没知觉，只是一瞬间的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不过醒过来的时候，冻伤的地方就不太好受
，要养很久才能养好。
皮肤上的伤口可以因为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淡，可是心上的伤呢？
心上的伤只能靠自己舔舐，随着岁月永久封存在心底，等再拿出来，还是血淋淋的一片，反复撕裂、愈合又撕裂，渐渐地自己也变得麻木不在意。
林凌脸上是毫无掩饰的厌恶情绪，他恶劣地又向前一步。
王斯明不禁抖了一下，整个人简直要崩溃了，他感受到林凌动作重了一步，似乎下一秒林凌就要和他一起跳下去！
王斯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胡乱道歉：“我我我……我错了，我求你了，林凌我错了，以前是我的错……”
“我真的，我真的，啊，你不要再往前了，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你要是，你要是真的不舒服，你放我下去，你泼我，你泼回去吧，这样高的地方，我真的害怕……”
“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快放我下来……”
林凌活动了一下手腕：“嗯？是霸凌么？”
王斯明吸了吸鼻涕，带着哭腔用力摇头：“不是不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快放我下来，我不想死，我好晕，我要吐了……”
林凌将王斯明猛地拉回，紧接着松开手。
“啊！！！”
王斯明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他吓得双腿发软，面如土色，浑身上下颤抖着，撑在地上想干呕。
林凌用卫生纸擦了擦手，眼底淡漠居高临下，“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斯明害怕到极致，重重点头，拿出手机，拨通方才的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声音：“喂，王斯明，黑料通告那些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发……”
王斯明努力压住自己的哭腔：“不用了。”
对面似乎没听清，“什么？”
王斯明却不知怎么崩溃了，他坐在地上腿乱蹬着，朝电话那头吼道：“我说不用了！听不懂人话！违约金我来赔！那些黑料不用发了！”
王斯明挂断电话，眼泪鼻涕糊作一团满脸都是，脸色灰青发白，宛如一具行尸
走肉。
林凌俯身蹲下，神情厌世迷离，语气却是冰冷的警告，“下次就不止这些，其实，我也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你可以试试。”
王斯明仰头看着林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整个人傻掉了。
林凌却突然笑了，他表情突然变得很温柔，拍了拍王斯明的肩，“别害怕，其实，我平时也不是这样的。”
林凌伸出手帮王斯明整理凌乱的衣领，像是在对小朋友似的，语调懒散漫不经心，“你看，我也没有拿热水泼你，也没有对你干什么，对吧？所以你要懂事一点，好不好？”
王斯明懵了，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