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有些开心地念起他的名字,“容衍?容衍。”
听见沈芜声音绵软地念了他的名字。
容衍下意识朝她看去。
只觉他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勉强还算悦耳。
在记忆未完全恢复之前,容衍其实并无打算告诉沈芜他的姓名。
但看见她对他有所好奇,猜想他姓名是否人如其名之时,容衍鬼使神差的,还是说了出来。
“对啦,院子里的青枣熟了,我去摘颗给你尝尝!”说着,沈芜骤然想起薛南涯早晨送她的那一箩筐鱼。
她回头还得找个时间将那个小萝筐还给薛南涯。
沈芜也没想白拿薛南涯的鱼,心想她正好可以摘一些院子里的青枣送他。
投我以鱼,报之以枣。
容衍见沈芜抛下那句摘青枣给他尝尝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一下风风火火地起身跑出了屋内。
室内静寂。
容衍指腹摩挲纸页,他仍端坐在桌前,只偶尔略微不经意地抬起眼。
透过半掩的窗,他将视线瞥向院子。
如今正值早春二三月份,院子里那棵枣树已经结满了许多青枣。
好几根纤细的树枝更是被挂满的青枣压弯得树梢低垂,沈芜都不用特意踮脚和寻梯子,只稍稍伸手就可够着。
沈芜手上拿了把剪子,她将低处的青枣一颗颗采摘了下来。
再之后,沈芜将一颗颗青枣小心地放进她身后石桌上的那个小萝筐当中。
没花太长时间,左右不过一两柱香的功夫,沈芜就摘满了快要半个箩筐的青枣。
因为薛南涯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沈芜怕满满一箩筐的青枣太多,摘到半筐就停了。
也是这时候,沈芜突然想起她前不久跟容衍说,她要摘一颗给他尝……结果她好像不小心把容衍抛之脑后了。
沈芜拿了两颗青枣,匆匆进屋之前不忘用井水将之洗净。
容衍见沈芜摘了又摘,不明白她摘颗青枣为何要如此之久。
余光见沈芜似乎转身要奔屋内走来,容衍垂下了目光,心无旁骛地低眼看着手中的书卷。
没多久,容衍就听见沈芜轻快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容衍你尝尝……”
沈芜一进屋,就见容衍在看书,她的声音不由放轻了一些,“新鲜摘下来的青枣肯定很甜。”
直至听见沈芜的声音,容衍这才放下泛黄的书卷,循声抬起眼,分神看她。
沈芜弯起杏眼。
她手上拿着两颗青枣,她上前递了一颗给容衍,她自己也拿了一颗。
沈芜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中那颗青枣。
似乎很甜,她的唇边一下漾起了笑。
见此,容衍也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青枣。
入口甘甜,很脆。
沈芜的鼻尖还沁着汗珠。
她的杏眼水润,脸颊被日光晒得有些白里透粉,连带着她的眼尾透着几分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