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熊刚提醒媳妇道:“你就算今天带回去,也不要马上送给她。等幺弟俩口子走了之后再送。不然她知道幺弟从上海回来,能不过来一趟?”
吴秀华心里一嘀咕:“你提醒我了。”
这都是这么多年来,和大姐的斗智斗勇中,积攒下来的宝贵经验。
随即又追问杨落雁道:“弟妹,这里有没有不经放的东西?比如吃的什么的?”
杨落雁想了一下才道:“没有,三姐,都是新衣服。”
“那我就放心嘞。”
送走众人,吴远这才把剩余的饭菜拢在一起,分了三大盆,端到大黄、糯米和饭团跟前。
大黄还是老样子。
换算到人的年龄,它也算是狗到中年,不可能有什么变化了。
倒是糯米和饭团个头已经赶超大黄,加上天生支楞起来的俩耳朵,一看就威风凛凛。
撸了撸大黄,大黄抬头看看他。
听他说‘吃吧,吃吧’之后,又继续埋头于盆中大快朵颐。
撸糯米和饭团时,这俩狗就没那么通人性了,发出护食的吼叫,以为吴远要跟它抢狗盆。
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果然还是老狗好啊。
仨狗吃完,吴远又给它们各舀了一瓢水。
随即锁了大门,回屋睡觉。
两口子躺在床头,浑身都透着放松的舒爽。
杨落雁尽情伸展成大字型道:“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小窝呀。在上海,我就很难有现在这般放松过。”
吴远笑着提醒道:“想想楼上那俩来要债的,你还放不放松?”
杨落雁瞬间坐起身来,一幅鸭子坐的样子道:“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差点忘了。俩孩子跟我太不亲了,不行,今晚我得上楼跟他们睡去,培养培养感情。”
说完,夹着枕头毯子就上楼了。
这一夜,吴远睡了个整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他醒来出房门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刘慧带着俩孩子,在喂着奶粉冲的奶。
就是不见媳妇的踪影。
“妈,落雁去哪儿了?”
刘慧悻悻地道:“还睡着呢!昨晚我带仨孩子睡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要换褯子。”
“妈,她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你不要怪她。”
“她是我亲闺女,我能怪她么?我就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自己搞得这么累!”
不等吴远为媳妇辩解,老支书的声音就打外面传来道:“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落雁这是在实现自我价值,小远都支持她,你个当妈的怎么能拖后腿?”
刘慧把碗筷一横:“我哪里拖后腿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拖她后腿了?说说也不行么?”
这点小事,都能呛起来。
吴远连忙打岔道:“爹,昨天人多,有个东西我没给你。”
“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就看到吴远从包里掏出两包茶叶,看不出标签。
但杨支书就知道这是好茶叶。
“哪买的这是?这不好弄吧?”
“落雁三舅托我带给您的。”
杨支书拿着茶叶的手,顿时滞在半空中,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这时刘慧反倒替他解围了:“我弟弟给你的,你就拿着。怎么着,你还能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