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小就讨厌道貌岸然、满肚子坏水文人的少年终究是踏上了这条艰险万分的道路,他从小就展现过自己对武艺的热爱。
骑射比左安礼都还要胜上一筹。
别看他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模样,其实粗中有细,既能拿得起长。枪,又能捏得了绣花针。
白谨曾经撞见一回他缝衣服的场面,震惊得无以言语。
被发现的人却不尴尬,反而懒散地掀起眼皮,理直气壮地说:“我爹跟我讲去了伍之后可就只有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能参军还带着人伺候我,早晚也要学会做这些的。”
白谨还真就找不出反驳的话。
他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些原本都是早有预料,甚至是非常清楚的事情,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为何就是那么难过呢。
白谨第一次这么迷茫悲伤。
他把自己关在屋内,感受着特殊的又酸涩的情绪裹紧自己的心脏,按理来说他身为一个成年人,早就该具备调节情绪的能力才对。
但偏偏让他莫名其妙在对的时间遇上了纯粹的朋友,深交的友谊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若是在现代,千里之外都能有电话联系,实在想念订张飞机票就能抵达对方的城市。
可这是地域辽阔,交通不便,车马缓慢的古代,通信不易,相见极难,这也是古代人民安土重迁的很大原因。
“吱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白谨并未发现自己的房们忽然被人打开,并且正在接近他的事情。
直到冷冽的风被带过来,还携进一阵淡然又清冷的香,直逼白谨的鼻腔。
在他未曾回头时,一双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进了怀中。
“抱歉,青奴,是我唐突了。”左安礼用柔得能滴水的声音道,“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好么?”
白谨沉默了,他尴尬得脚趾扣地,忽如其来伤春悲秋也就算了,还被人撞见个彻底,弄得他跟神经纤细的人有何区别。
不过眼睛有些干涩,他还是埋在对方胸口不出来好了。
这是因为他害怕对方注意到这羞耻的画面!
才不是……才不是因为他想哭!
白谨就算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抑制住声音里的哭腔:“左安礼、少爷……你也会离开吗?”
左安礼顿住,还略显单薄的手微颤,轻抚在白谨的头上,他轻轻一笑,首次用轻佻的语气说道:“我不会,你不是我的书童么,合该一直留在我身边才对。”
“难不成,现在白县男飞黄腾达了,就瞧不上你以前的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