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鱼摆盘,锅中剩下的汤汁尽数浇到鱼身上。
焙面用的面需加了盐、碱和,醒一个多小时。之后就是考究真功夫的,要经过多遍反复的拉扯,把面拉成细条。
好的师傅可将一团面拉出131072根面条,根根细如发丝,遇水即溶,遇火即着。
五成热的油中将拉好的面炸至即将变色时捞出,盖到鲤鱼身上。
宁澜自问手中是没有这样的功夫的,找了一个面店师傅,把做法要诀讲了,师傅练了许多遍,才终于做成。
软溜的鲤鱼,外脆里嫩,酸甜可口;焙面则蓬松酥脆,不泥、不沾、不乱,两者搭配,相辅相成。
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满是欢声笑语。
宁澜去京城的这段日子,可是发生了不少事。
笑笑和李小墨在城中最热闹处开了分店。家里一对双胞胎聪明伶利,女儿从小在铺子里,打的一手好算盘;儿子则继承了李家的衣钵,在医术上颇有些钻研的精神;
罗明远在青州谋了个教谕的职位,把阿爷阿奶舅舅和舅母都接了过来。阿爷阿奶在州城住不惯,待了一段日子又回去了,老百姓么,最惦念的就是脚下的土地;
知达和月儿得了一个女儿,月儿如今辞了铺子里的差事,专心在家陪伴教导女儿;
宋衡中举后一年顺利考中进士,在岳丈的走动下得了隔壁县县令得职位,上任时把妻子也带了过去,两人感情一路升温,如胶似漆;
路其与小木纠纠缠缠,一个追,一个逃,很有点儿画本里欢喜冤家的意思,路婶儿竟一副随他们去的姿态,想的很开。
待把这州城里发生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宁澜便带着一肚子的感慨同张九如张清川回清远县了。
阿北则留在宁磊身旁,先陪他去省里考试,日后陪他进京。
又是几日舟车劳顿,宁澜几人终于抵达清远县。清远县还是那个清远县,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口音,路上遇到陌生的面孔迎面而来都有亲近的感觉。
县衙也还是那个县衙,大门上的漆补了又掉,掉了又补,气派总一如从前。张九如想到从前拿假的桃花酒灌醉宁澜的事情,不禁笑出了声。
张九如这边才接任,事情多,只能暂且住在衙门。毛球球一进衙门,好像回到了自己的窝一般,比张九如还有主人的气势。
宁澜这边便只带着张清川回洞溪村安置。
回村的路上,遇见一个卖浆水的小娘子,宁澜买了两碗,一碗递给张清川,二人慢慢喝完才回家赶。
下了管道,就能看见两边的桃花树枝干已经长的很粗壮,亭亭如盖,绿叶成荫,不少外地赶路的聚在树下歇脚纳凉。
“呀,是宁澜回来了?”
宁澜衣着气派,进了村许多人不敢认,直到有胆大的开了口,大家才七嘴八舌的围了过来,簇拥着他走到了家门口。
宁澜去过京城可是大事,大家心中好奇,连张清川都没怎么注意到,一直在问和京城相关的事情,宁澜都一一耐心回答。
到了家,宁澜自然得先去拜访文伯和族中各长辈,围着他的乡亲们只能略带遗憾的先离开了。
宁澜和张清川洗漱一番,便挨家挨户提着礼物去拜访了。
在洞溪村走了一圈,明显能感觉到不一样了,路上也很干净,几乎没有杂物垃圾。
路过书院,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都能觉得比之前的读书声要大。
拜访完一圈长辈,宁澜去了孙望孙大叔家中,他打算在梨树林中水池旁建个小院子,和张九如一块儿住。
老宅那满墙蔷薇花围着的院子中,留了太多回忆,他不舍得动。
最后回到糖作坊,宁澜去荷塘边轻唤了一声,小九泡泡儿小黑阿黄三元四喜五福都跑了过来,喵喵汪汪的乱叫。
宁澜挨个抱完亲热完,天色已经变暗了。
荷塘里的洒下鱼苗已经长的很肥了,到了收获的季节,池塘中的鱼都会被送到镇上的餐馆,知礼也会再补一些新的鱼苗进去。
池塘被护理的好的,一网下去,网上不少活蹦乱跳的鱼。麻婶儿便准备了个全鱼宴,清蒸鱼、秘制烧鱼、酸汤鱼、糖醋鱼、糟鱼、鱼丸汤、鱼片粥,配上刚起坛的荷花酒与初夏的晚风,再愉快不过。
多出的鱼也没再往池塘里放,宁澜做成了风干鱼。
鱼清理干净,每斤用四五钱盐腌7天后洗净擦干。腮下切一刀,青花椒、茴香妍末,同炒过的盐一起擦入鱼腮和鱼腹内外,用纸包裹,挂在通风的地方。
风干鱼可蒸、可爆炒、可炖,滋味很足。
做成鱼酱也是顶不错的选择,鱼切碎,用炒盐、花椒、茴香、干姜、神曲、红曲和酒拌匀,密封好,十日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