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可羡盯住他,试图讲道理:“又不许!家规里没有这条。你还要连我嫁娶也定了么!你好不讲理,我这辈子都不嫁人,我要当皇帝,充三宫六院,今日听美人唱戏,明日搂美人赏花。”
身旁有人讲了句,好个雄心壮志,不过,有美人只听戏赏花?
小龙可羡:“有美人……还能做什么?唔……”
阿勒不知为何,烦得要命,一把捂住龙可羡的嘴,龙可羡还在挣扎,“你不让我听,又不教我懂,我自会去学,学成回来换我教你,你就知道我是个比你好上千百倍的老师唔……”
捂死。
那会儿说出的话,呵出的气全烫着阿勒的掌心,经年不散。
阿勒把这热度传到龙可羡脸颊,从后边捏住她双颊,附耳说:“扮相自看,青衣再漂亮也不准娶回家做媳妇儿,因为我不准,从前不准,现在不准,往后更不准。”
“?”龙可羡艰难扭头,精准抓到两个字,“从前?”
阿勒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浸在昏光中,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龙可羡忽然抬手罩住:“不要这样看我。”
“嗯?”很沉的一声。
眼神是最藏不住因果的。
对着可口的事物,眼里流露喜欢,对着落水的猫崽,眼里自是怜惜,龙可羡直觉阿勒方才的眼神中,没有属于她的因果。
但没有关系,龙可羡认真地告诉他:“我总觉得你像在看别人。如果这眼神对着我,却不是我的,我会想杀掉你。”
这什么刚猛的情话!
真是霸道,阿勒喜欢得要死,一把将她手指拉下来,放在齿间,义正言辞道。
“我对着你,还能看谁?连心里头搁的也全是你。不怕你笑话,我自觉好强,自小到大事事都求出挑,不是第一我不做。但遇着你,既想赢,又觉着输也很有意思,横竖只要有你,怎么都是快活,这世间百般景致再也入不了眼。”
龙可羡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我心里钟爱一个人,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交代给她了,这话不是玩笑,”阿勒露出点隐秘的期待,“当然,你现在杀了我也可以,生同衾,死同穴,此生也算圆满。”
只有阿勒懂这“杀”字的重量,也只有他晓得如何回应。
龙可羡指尖湿热,她有把阿勒的话当真,但同时又对自己的所有物十分敏感,没有忘记方才阿勒的眼神,于是把手收回来,重新趴在栏杆上,在逐渐暗淡的光线里,百无聊赖地抛出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