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行李箱里翻出酒,殷勤地递上去:“这个才是重点!羽毛酒!我代号同名酒哦!你尝尝!”
但众所周不知,羽毛酒这种区域性、季节性的冷门酒,在持续发酵过程中,酒精度会随着时间自然升高。
发酵就会产生气体,为了防止气体无法排出,羽毛酒一般都会给盖口留出缝隙,而整个运输过程中,一旦液体触碰到瓶口,就会止不住从缝隙溢出来。
坐飞机的濑音,当然不可能让酒漏自己一行李箱,于是她专门换了塑料瓶,把瓶口死死拧上。
“嘶啪——!!!”
一声爆裂的气音——
下一秒,琴酒满脸满身,全是气泡酒的浓郁香气和发酵后的黏腻泡沫。
空气静了三秒。
濑音手握瓶盖,愣在原地,手上全是酒液。
“啊。”
“我、我不是无意的……不是!我是故意的……我是无意的!!!”
她话没说完,琴酒已经抬手极慢地抬起手中枪。
她当机立断原地鞠躬九十度,把垃圾们一件件往琴酒怀里塞:“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带了毛巾!!我给你带了备用衬衫!!我还给你带了……”
“蠢货。”琴酒低声骂了句,面无表情拉开车门,“三分钟,给我收拾干净。”
濑音立刻拎起湿巾冲上前,抬手往琴酒胸前擦:“遵命!我连消毒酒精都带了!”
“收拾你自己!!”
银发杀手的表情有多恐怖不谈,蹲了多久厕所无人知晓。
反正那之后的体能训练,时弦濑音是被打得生不如死的。
她趴在训练室冰凉的地板上,肚子还隐隐作痛,小声嘀咕:“不就是点葡萄酒嘛……又不是我故意的……”
“废物。”
“欸这不是一直在流血嘛……”她边猛猛点头卖惨,“我老虚弱了。”
琴酒一脚踩在她背上,慢条斯理打量她,忽然俯身靠近,右手钳住她的下颚把她硬生生扯起来,左手紧贴她侧脸。
冰凉的指腹擦过她干燥的皮肤,落入脖颈,嫌弃地甩了甩沾上的汗液。
“披好你的人皮。”
“别发疯,更别以为你拙劣的演技,能瞒得过……朗姆。”
“时弦濑音。”
那一瞬间,时弦濑音的恼意消了一半,反倒有了抹真实的笑意:“喂喂,明明你更不像人吧。”
琴酒:“人生来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濑音眨了眨眼,“……你这是哪儿学的台词?”
“卢梭,文盲。”银发杀手嗤笑,“你最聪明的选择,是自愿困在……没那么恶劣的项圈里。”
“那就好好待着。”
“Federweis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