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张伟站在一旁，看到高敏进来，眼神复杂地闪了闪，随即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
高敏。王德福的声音冷得像冰，把门关上。
高敏的心沉了下去，但她还是照做了，然后站在桌前，等待即将到来的风暴。
你知道我叫你来谈什么。王德福开门见山，你和李铁柱的事，全村都知道了。
高敏没有否认：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王德福猛地拍桌而起，你是大学生村官！代表党和政府的形象！现在全村都在传你每天晚上跟个老光棍鬼混，这叫私事？
高敏的脸烧了起来，但并不是因为羞愧。
王德福的话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反叛——凭什么她的性生活要成为全村人评判的对象？
凭什么男人可以随意谈论女人的身体？
我和李铁柱是正常恋爱关系。高敏平静地说，我们都是单身，没有伤害任何人。
王德福的脸色更加难看：正常？
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跟个四十多的老光棍？
还每天晚上…每天晚上…他似乎难以启齿，这像话吗？
高敏突然想笑。这个平时在村里说一不二的老支书，现在竟然因为想象她的性生活而窘迫不已。
王书记，她直视着老人的眼睛，我的工作有受到影响吗？扶贫项目有耽误吗？村民投诉我了吗？
王德福一时语塞。确实，高敏的工作表现无可挑剔，甚至比大多数村官都要出色。
这不是工作不工作的问题！他最终咆哮道，这是作风问题！道德问题！县里要是知道了，我这个支书还当不当了？
一直沉默的张伟突然开口：高敏，大家是为你好。李铁柱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高敏转向张伟，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你这样的？
张伟的脸瞬间涨红，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至少我不会…
够了！王德福打断两人，高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结束这段关系，搬回村委会宿舍，否则…
否则怎样？高敏挑眉。
否则我会向县里反映，撤销你的村官资格。王德福冷冷地说，你考虑清楚。为了个老光棍，值得吗？
高敏没有立即回答。
她环顾这个简陋的办公室，看着墙上贴着的各种奖状和扶贫图表，其中不少是她亲手制作的。
一年前，她刚来幸福村时，曾发誓要在这里干出一番事业。
而现在…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
王德福哼了一声：明天给我答复。出去吧。
走出村委会，高敏的腿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