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江意衡笑道:“你今天亲自来,不会是来寒暄吧?父亲什么时候接我回去?”
“抱歉,殿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怀峰语气微顿,“您也知道,F区距离中心区最远,中间隔着太多双眼睛。您的飞船失事突然,细节仍在调查。为免引起大众关注,王室需要更多时间进行必要的保密工作。”
“必要的保密工作?”
江意衡冷哼,“永远是这一套说辞,二十年了都没变。”
陆怀峰沉默片刻。
二十年前,王储殿下与生母天人永隔,帝国至今未曾给出真正的解释。
他知道江意衡从未对此释怀。
“请容我以朋友的身份向您问候。”
他摘下墨镜,硬朗面容上是一双意外平和的眼睛,“这几日,您住得还好吗?”
“好?”
江意衡回头看了一眼。
巴掌大的地方,除了几件寒碜的家具,到处挤满了废品。
“有点破,但还算安全。”
陆怀峰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微鼓起的信封:“这是您惯用的抑制剂,一个月的分量。”
江意衡接过信封,随手掂了掂。
“不接我回去,却记着让我别惹麻烦。”
她冷嘲道,“父亲是忽然来了兴致,打算让我在这儿体验风土人情?”
“请恕属下无法代陛下回答。”
陆怀峰重新戴上墨镜,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生冷模样,“远行在外,还是稳妥为上。”
“那我亲自问他。”
江意衡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最近的地区办公处在哪?他们总该有王室专线吧?别告诉我,都过了这么多年,F区连基本的通讯设备还不齐。”
陆怀峰欲言又止。
他太了解这位帝国王储。
江意衡施压时,嘴角总是带着笑,语气轻描淡写,唯独眼底毫无温度。
无奈,他一手贴在耳边,小声言语。得到答复后,才正声回应江意衡:“您若是坚持要见陛下,明日正午,属下会安排您前往地区办公处。”
江意衡满意地微微颔首。
陆怀峰回礼,转身离开她的视线,跨上摩托,飞驰而去。
伫在门前,手中握着来自父亲的“贴心”信封,江意衡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正要关门,少年的身影却从视野边缘飞奔而来。
他气喘吁吁扶门站定,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根白色塑料水管。
时机太巧,江意衡很难不怀疑,他方才目睹了自己与陆怀峰对话的场面。
“你怎么就这么回来了?”
她扫视周围,“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