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阿戚在琢磨衣服，屋外商锦竹在琢磨他。
这小白虎看起来太不正常了些，说他蠢不对，说他不蠢也不对。
——
商锦竹扣了扣房门，压低声音问：“你好了吗？”
门内传来阿戚的声音，：“好，我好了姐姐。”
商锦竹推门进去，屋里的人站在榻边，还在摆弄衣角，他见商锦竹看过来，忙站好，她打量他，他像是要被展示般紧张得手心沁出了汗。
衣服恰好合身，阿戚身量高，她须得抬头看他，墨黑的劲装穿在他身上，贴合他精瘦的腰，平白给人一种攻击感。
商锦竹上前去将他未整理好的衣领抚平，这下他身上的衣服周正了。
商锦竹退开一步。
这条街本就偏僻些，缘来客栈住客更少，夜里静极了，商锦竹与阿戚默契般都不说话了。
阿戚出声打破了沉默：“姐姐，是不是还有问题想问我？”
商锦竹确实有，她将字句斟酌了下：“你方才说，你在一个铜镜里见过我？是什么样的铜镜？”
阿戚伸出手比划着，商锦竹有些看不懂，她干脆拉着阿戚到桌边，从包袱里翻出纸笔，俯身在纸上画着什么。
阿戚低头凑近看，一面铜镜在商锦竹手下逐渐显现，阿戚忙道：“对，就是这样的铜镜，姐姐。”
铜镜画完，商锦竹停笔。
这铜镜是石塘村后山石室里的。
若阿戚通过这铜镜看到过小时候落难的她，那这面铜镜便极有可能是石塘村与某地的联系，而阿戚，他至少在十五年前便在石塘村了。村长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石塘村镇守了百年的又是什么？
商锦竹眉头紧蹙，她将手中的画缓缓叠好。
难不成是她面前这只白虎？
不对，她很确定阿戚是只幼妖，何来百年之说。
那便可能是白虎族？
商锦竹的手顿了一下。
这可能在她脑中放大。
白虎族妖在妖界是何种地位？她不了解。妖界一直以来都与人界隔绝，他们这些捉妖师除的，只是从妖界跑出，为祸人界妖物。
“阿戚，你可还记得，你从这铜镜里看到我时正身处哪里？”
面前阿戚神情滞了一瞬，对上商锦竹的视线，摇了摇头。他双眉蹙起，眼神带着些无助道：“姐姐，我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恰巧商锦竹将画放入锦囊袋中，指尖碰到微凉的东西，她拿出来，是枚虎纹玉佩：“这个呢？可有印象？”
阿戚伸手，指尖轻轻摩挲玉身，还是摇了摇头。
怎会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