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商锦竹道。
屋顶上，江昭大剌剌地躺在那儿晒月亮。
在江昭身旁坐下，商锦竹打开酒壶喝了一口，咂咂嘴，摇头笑道：“酒还是要喝我们燕州的酒，每一口都醇香四溢……”
“这倒是实话。”
“哦？你喝过？”
“自然。”
想想也是，单论曾经燕州在江湖中的地位，通天盟盟主的亲传弟子去过燕州，喝过燕州的酒并不奇怪。
江昭把手枕在脑后，闭着眼，身旁传来的酒香和屋顶偶尔吹过的晚风将他的思绪带回了许多年前的燕州。
“阿却，我许多年前见过你。”
“见过我？”商锦竹低头去看江昭，好像透过江昭她又看见了许多年前的燕州，如旧梦一般，那时的燕州繁华热闹，车水马龙：“什么时候？”
“那时你还很小，也许不记得，我跟着盟主受邀去参加商氏主办的宴会，在宴会上远远地见过你一眼，你当时跟个发面团子一样胖，虽然我当时年纪也不大，但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商锦竹无语，她小时候胖不胖倒也不用他刻意提醒一番。又喝了两口酒，商锦竹道：“你说的我有印象，我们商氏是大家族，每隔几年便要宴请八方，各门各派都会来，不光是商氏，高氏、宋氏、孟氏、皇甫氏同样如此。”
“说起其他四个家族，高氏是皇戚且先令论，宋氏近几年低调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平日里都见不到他们宋家人了。”商锦竹顿了一会忽然道。
“你不留意自然不知道，宋氏最近几年忙着在朝廷上大展拳脚，族里好几个年轻的后生都已经入朝为官了。”江昭回道。
“这么说……高氏和宋氏这几年走得挺近啊……”商锦竹呢喃道，酒香入口，她微眯起眼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啊，孟氏向来不问世事，如今只有一个皇甫氏还不罢休，依旧在暗中追查当年商氏的真相。我当年跟着盟主到处跑，见过不少次皇甫家的人，你们商氏与皇甫氏的关系还真是好。”
“那是自然，不像你们通天盟，像个墙头草一般。”商锦竹吐槽道。
江昭汗颜，他怀疑商锦竹在报方才的仇，他不就是说了一句她小时候胖嘛。“这话说的，古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通天盟这叫审时度势，不然这全盟几百口子人怎么养活。”
“不是已经被赶出来了吗，怎么还这么维护？话说回来，我记得通天盟盟主不是不收徒吗？怎么？偏到了你这里就破例了？你到底是谁啊？”商锦竹紧接着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
江昭咬紧后槽牙，终于睁开眼睛狠狠盯着身旁商锦竹的背影，好啊，原来是想套他的话。罢了，告诉她也无妨，于是道：“通天盟盟主确实不收徒，但我是盟主的儿子。”
原来如此。
“想不到眼前的竟是少主，失敬失敬。”
“早就不是了。”
“那你究竟为何被赶出来？”
江昭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道：“因为我遇见了荣霜。”
商锦竹举酒壶的手顿住，看向江昭，只见江昭眼神放空，好似陷入了冗长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