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青檀会害洛大哥，可所有人都这么说……”
屋子里传来王崖的一声冗长的叹息，“我不记得是几年前了……晚上下了好大的雨，秦仲道匆忙回来了……他跪在地上求我的原谅，我说，你该去求得那些冤魂的原谅……我没赶他走，可第二日他自己跑了……”
高令在听到秦仲道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就已经开始抖，她生怕惊扰了床上濒死的人，只得尽量放轻声音，“门主，您如何知道秦仲道的？您可知他现在在哪？”
王崖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是自顾自说道：“秦仲道……他是自作孽，他将好好的孩子变成妖傀，他不可饶恕……”
高令早已泪水提决，“门主，您别睡，您回答我……”
可床上的王崖已经气绝，再也没有了生息。
二长老擦擦眼泪，出门报丧了。
大长老颤抖着将王崖的脸盖上，对商锦竹道：“朱姑娘，门主知道他这些年做错了很多事，也知道您有能力杀那些妖傀，门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大长老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交给商锦竹。
商锦竹打开一看，是玉宵门的掌门印。
“大长老，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没回答，而是缓缓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拜见门主。”
晌午，茶馆里坐了许多人。
“诶诶，听说了吗，玉宵门换主了。”
“什么啊，那根本不是换主了，确切来说，玉宵门已经没了！”
“咦？此话怎讲？”
“听说啊，就昨晚，门主王崖死了，这新任掌门人实际上是探云势的门主，这可不就相当于探云势将玉宵门给吞并了么？”
“据说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个神秘的探云势门主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就上山了。”
“这个新门主神秘的很，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做事雷厉风行，刚上任就整治了好多人。”
“……探云势，怎的这么耳熟？”
“就是那个，那个恒州的探云势，隐世大宗派，我估摸着是要出世了。”
茶馆里一阵唏嘘。
慕风给商锦竹和高令倒了杯茶，看了眼这茶馆里来来往往的修士，笑道：“你也真是的，探云势在显州横空出世，多少有名的大能修士前来拜贺，就是想见见你，你却通通回绝。”
慕风见商锦竹笑了笑没回话，叹了口气，这才步入正题：“秦仲道是宋凡的师父。”
高令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不过，秦仲道这个人天赋很好，尤其在阵法上，所以难免心高气傲，觉得这小小的玉宵门配不上他。”
“那年玉宵门招收新弟子，他一眼就看中同样天赋好的宋凡。”
“只不过可惜的是，宋凡的天赋不在阵法上。秦仲道发现后，这玉宵门也便慢慢的留不住他的心了。”
“两年后，秦仲道给门主王崖留了封信便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门主一时间找不到第二个三长老，加之当时宋凡的实力也不错，于是宋凡便顺理成章地当上了三长老。”
高令算了算时间，发觉距离秦仲道来到邺都城收她为徒还差了几年时间，“那后来呢？”她问。
“秦仲道中间回来过一次，当时天色尚且不是那么晚，许多弟子都看到了，不过秦仲道只见了门主王崖一面便又走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慕风又与二人说了会儿话，这才回了衙门。
高令没什么食欲，戳着碗里的饭神思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