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国侯,你怎么看?”
谢观南闻言,回首看了眼叶司澜,冲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二人相握的手松开,谢观南快步上前行礼。
“回禀陛下。”
他喉咙中挤出一丝干哑的声音,但语气却愈发的坚定。
“家父曾教导微臣,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报效国家是最好的结局。”
“而今家父虽已战死沙场,但也容不得北辽人羞辱,阿古那将军随便找一具干尸,拿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玉牌,便称此为家父,实在荒谬!”
此言一出,阿古那便笑出了声。
“好一个精忠报国的抚国侯,连自己亲爹都不认了!”
谢观南深吸了口气,没有急着反驳。
“家父曾有幸做陛下伴读,微臣曾听家父提起,他年轻的时候和陛下一同参军,曾不幸摔断过腿,大半年才恢复,微臣不是大夫,但想来只要宣太医查看干尸左腿是否有骨折的痕迹,便可一探究竟。”
谢观南提到的这件事情,可并非老抚国侯不小心,当初老抚国侯入伍参军,永宁帝也隐姓埋名一同上了战场,老抚国侯是为了救永宁帝被敌人打断了一条腿的,好在随军的大夫就是钱太医,救治及时。
永宁帝显然也想起了此事,看向谢观南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愧疚。
“宣太医。”
这段往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阿古那自然不会相信,他神色已经有些癫狂,指着谢观南怒骂。
“我真是没想到谢侯爷能做到这个地步,我。。。。。。”
“阿古那将军就算是好心,也可能办坏事!一切等太医来了便可知晓!”
谢观南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暴戾,目光中满是寒意,让久经沙场的阿古那都不免退后了几步。
太医很快赶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干尸的左腿并无骨折的痕迹。
这具干尸并非老抚国侯。
这个结果让不少人心中雀跃,却也有不少人跟阿古那一样,觉得不过是谢观南选择大夏和抚国侯府的脸面罢了。
不管是真是假,谢观南在众人心中又添了个不近人情的名头。
毕竟不是所有人在面对羞辱,面对疑似自己父亲的尸骨面前还能如此冷静的找出破绽。
只有一直在谢观南身侧的叶司澜,知道他最开始的悲伤和颤抖。
谢观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双手依旧是冰冷的。
但很快,纤细温暖的触感赶走了冰冷,他几乎停止思考的大脑才缓了过来,扭头便对上叶司澜关切的目光。
“无碍。”
谢观南顺了顺气,声音却依旧干涩沙哑。
阿古那能直接把棺材抬出来,就说明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中间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他父亲的尸骸究竟在哪?
想到此处谢观南心头抽搐,眼角更红了几分。
事已至此,阿古那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吃醉酒的玩笑话,若是吓到诸位,我自罚三杯赔罪。”
他是想将事情轻轻揭过,若是放在平日,永宁帝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江执青早就被阿古那吓怕了,一听这话,瞬间提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