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本王是怕你的苦主不满意,这才特意问问。”
这点儿金子能让严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但解决不了流民的困境。
朱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些金子王叔收回去吧,苦主不是为了钱才来的,苦主要的从来都是正义和公平。”
【可惜这些话,只有好人能听得进去,真正的坏人,从来都是另一套逻辑,说不通的。】
溪王面容揾怒,“这哪里不公平了,难道说刘县令都死了,还不能让苦主平息怒火。”
朱寿怕他迁怒于严良,主动提及起另一件事,而这件事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王叔,近年来云县灾害不断,你可知道?”
溪王收起脸上的不悦,慢悠悠的开口。
“说起这个,朝廷倒是拨了不少银两,可惜灾民太多,根本起不了作用,还是本王当断则断,让人封了云县和盂县的边界,这才保住了盂县的百姓不受流民侵害,本王当真是劳苦功高,侄儿回去了得好好替本王在他面前美言几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溪王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
朱寿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你……”
这句话倒是印证了希儿的话,严良忍不住摇摇头。
溪王凌厉的眸子扫来,“怎么,你对本王的话不满?”
【不好,大舅舅的动作,成了溪王发作的借口,大舅舅赶紧装晕。】
严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故作虚弱的行礼。
“还请王爷赎罪,草民身子不好,站得太久了,有些头晕目眩,并非有意为之。”
溪王,“呵,好一个身子不好,在本王面前装起娇柔了。”
严希儿很想捂住眼睛,可惜手太短了,根本就捂不住。
【大舅舅,你真的很辣眼睛啊,这也太假了吧。】
朱寿扶额,“王叔,不管怎么说,父皇派你到这儿来,整个禹洲府都是你的管辖地,你不能只管盂县的百姓,置云县百姓于不顾吧。”
溪王整理了下外袍,漫不经心道,“管,怎么没管,明天本王就让县尉把云县和盂县的兵撤走,这样云县的百姓就能来盂县了。”
朱寿一时语塞,“王叔你……”
【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现在云县百姓被逼到了绝境,此时开放,盂县百姓根本就没有活路,他根本不想解决问题。】
溪王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朱寿,“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去给百姓磕头认罪?”
朱寿深知,再这样下去,他怕是半点好都讨不着。
“既然禹洲府归王叔管辖,那自然是听王叔的,不过这一箱金子可不够。”
“那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给他一箱金子便是。”
话音刚落,又一箱金子端了上来。
溪王抓起一锭金子,“只是,得看他有没有本事,拿着这金子走出禹洲府了。”
【真是个有心计的老家伙,本来离开盂县就行,现在整个禹洲府咱们都待不得了。】
【今天刘县令的事,分明是溪王爷借刀杀人,他大概早就看不惯刘县令了,只不过没有借口让他除掉。】
严良听到这话恍然大悟,溪王处置刘县令那一瞬间,他差点要以为溪王是好人了,果然还是他看问题太表面了。
朱寿冷哼一声,“阿六,带上金子,我们走!”
溪王不急不缓的开口,“回京都的路可不好走,阿寿一路小心才是,别还没到京都,就把小命给掉那儿了。”
“多谢王叔关心!”
朱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