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池听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第一反应竟然是笑了。
兮兮坐在车内,不解的眼泪巴巴的看向了他。
男人停稳车,才绕过她的身体给她解开了安全带:
“所以兮兮小姐就是因为这点钱,哭成这样子的?”
他拿过了她手中的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哭了,一千万而已,我借你。”
一千万,而已?
女孩听着这天价数字,恐怕她这一辈子都赚不来这么多。
她连连摇头,哑声拒绝道:
“不用霍先生,我只是…只是想发泄发泄情绪。”
男人瞧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的低沉笑了,“你和我妹妹小时候哭起来一样,声音都可大了,吵的人头都痛呢。”
话音刚落,女孩的小脸就皱起来了。
她红着脸刚想道歉,男人的手帕就又擦上了她的眼:
“逗你的,我头可没痛,就是觉得兮兮小姐哭起来很可爱,像…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这样的形容,兮兮听完更不好意思了,本来她和霍先生也不熟,怎么能在人家身边哭成这样呢。
她看着车窗外草坪上的秋千,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道歉……
霍砚池跟随着她的视线,也投在了那白色的秋千上,“下去逛逛?”
他收起手帕,自然的用手擦了下她的小鼻子,“走吧,来都来了,逛逛说不上心情就好了呢。”
安助理躲在暗处,看着这两人并肩下车的姿态,牙都快咬碎了:
“这霍砚池,生意上和周总处处作对,这也能显着他,你等周总来的!”
阿步在一旁听了这话,心咚咚的打起了鼓。
上次周总在包厢内的眼神他忘不了。
如今二人要再次对上,说不上又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的局面。
“你告诉周总位置了?”
他看着副驾上的助理,再次确认道。
“告诉了,不是,你糊涂了,不是周总让咱们跟着车,他马上到吗。”
那天他不在场,自然不知道二人已经针锋相对过一回。
此时秋千那的另一边,女孩脚尖掂着地,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让他推:
“霍先生,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今天我吵了你这么久,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霍砚池看着她的侧脸,勾起嘴角轻声笑了,“行,那我也坐这,咱俩一起看看风景。”
九月的比弗利山庄内,贯穿庄园内的阿什河静静流淌着,远处的白桦林和一团团锦簇的绣球交相辉映着,倒让人觉得别样的惬意舒适。
秋千不算小,坐两个人绰绰有余,男人守着一边,中间空的位置足够再坐一人:
“我方便问一下吗,兮兮小姐不想要我的钱,是怕我对你有所图,还是另有打算决定委身周隐川了?”
他的声音很轻,可问题却很一针见血。
女孩手中攥着秋千的绳索,瘪了瘪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她也很乱,能得到霍先生帮她渡过难关的机会,她知道这已经很幸运了。
可是说到底他们非亲非故,他为什么会这么大方帮自己。
往往免费的,就是最贵的,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可去求周隐川呢,她做不到。
他在车里强迫自己的那一晚,彻底断送了他在心里的最后一点爱念。
如今她很明白,他昨天和林猛那么说,就是在逼她和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