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池暖的声音变得更低沉，几乎是在轻声细语中应答道：“是，我知道了。”
尽管如此说辞，但她的神色依旧未见好转。
目睹这一情景，慕容楚内心更加不解起来，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温和地说了一句：“那我就先去沐浴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随后便迈着步伐离开了这间屋子。
见到对方终于走远，池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迅速从隐蔽之处拿出了那些不能被人看到的信件，并打算立刻将其彻底销毁。
起身走向房间角落里唯一的光源——烛台旁，自袖口小心抽出几页纸张准备焚烧之际，外面传来的声响却让她整个人瞬间紧张了起来。
“是他回来了！”这个想法瞬间击中池暖的脑海，使得其手中尚未完全投入火焰中的信笺一角意外掉落于地。
弯腰欲将其拾起的同时，门突然被打开，随之而来的则是慕容楚略带寒意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池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口中结巴地说：“没、没什么，我就是……”
慕容楚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上的信纸残角上，他随即皱起眉头问道：“那是什么呢？”
“是、是我弟弟寄过来的家书。”池暖低头答道，声音有些颤抖，她继续解释道，“他从小和我在一起长大，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特意写信问候一下。”
慕容楚听着她的话，语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哦？是吗？”他冷冷地问道。
池暖感受到了对方的冷漠与质疑，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用力地点了下头，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是的。”
慕容楚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并没有露出破绽，只是坦然地看着自己，终于转移了视线，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就早点把它收好，也早点休息吧。”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准备离去。
池暖原本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最终只是一声低语从她的唇边滑出：“将、将军慢走。”
直到慕容楚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池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动手收集散落在地面上的信纸碎片。
每一张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在摇曳的烛光中彻底烧成了灰烬。
火焰照映在她略显苍白的面庞之上。
望着最后一缕黑烟慢慢飘散而去，池暖的心里依然无法真正感到安心。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加意识到，其实慕容楚早就知道关于长公主写过信这件事情；虽然幸运的是目前对方还不了解具体的信件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