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星带着福子,兴致盎然地朝着迎春楼赶去。
甫一入门,浓烈的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和苏容越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谢凝星拿起手帕捂着口鼻,跟着福子踏上二楼,寻到苏容越的房间。
迎春楼的老鸨正在门口候着,见福子领着人来了,强撑着笑意看向谢凝星,笑起来的褶子里面堆积着白色的脂粉,“不知这位姑娘是?”
福子立刻上前小声解释道:“这是我们少夫人。”
老鸨额头冒起一层细汗,她结结巴巴着:“少夫人啊,少夫人……这,这……”
饶是经验丰富,老鸨面对这种夫君在外面瞎搞不行了,自家夫人来接人的场面,还是有些无法应对。
而且里头的场面……
想起苏容越每次来玩的那些花样,老鸨狠狠地皱起眉头。这位少夫人别瞧了把她的楼给砸了。
谢凝星不知道老鸨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只想看看苏容越把自己玩成什么模样了,便催促道:“开门吧,别耽误时间。”
老鸨只好颤巍巍地打开房门。
刚一打开,谢凝星就瞧见满地的碎瓷片和四溅的菜肴汤羹。
整个屋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老鸨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苏公子不要我们进去,所以就没有收拾,少夫人当心些。”
谢凝星皱着眉点点头,然后朝着床榻处走去。
苏容越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赤裸的身体用一床薄被堪堪遮住,床沿边坐着一位衣衫凌乱的姑娘,透过那薄薄的外衫,能够瞧见身上的血痕。
谢凝星的目光落到掉到地上的鞭子上,鞭子上还沾着血迹。
这姑娘身上的伤,怕是苏容越留下的。
上一次在潇湘阁遇到苏容越时,他身边的女子也同样是浑身是伤。
这狗东西一天只知道欺负女人。
谢凝星蹙起眉头,看向身旁跟着的鸣翠道:“鸣翠,把这位姑娘带下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那姑娘看向谢凝星,眼中满是解脱与感激的泪水,她擦掉落到腮边的泪,朝着谢凝星行了一礼,“多谢少夫人。”
然后就跟着鸣翠下去疗伤去了。
老鸨见谢凝星没有多刁难,心中也松了口气。
那姑娘走后,谢凝星走到床榻前,看着眼底青黑更加严重,一副被吸干净精气神的苏容越,装作担忧地问道:“夫君,还能开口说话吗?”
苏容越看见谢凝星仿佛看见了菩萨,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舌头卷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带我,带我,回家……别,别让,其他,人知道……”
谢凝星十分为难地说道:“可是夫君这副模样,只能找人抬进府中,怕是不太容易躲得过侯府的人。”
“走,走侧门。”
一旁的福子听了,立刻提醒道:“走侧门势必会经过三公子的院子,公子,这……”
苏容越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得极大,“他,他敢!”
听到走侧门会经过苏易之的院子,谢凝星偷摸地笑了笑,正好让苏易之也瞧瞧他二哥的笑话,挺好的。
“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谢凝星认真地说道,“你放心,路过的时候我会去警告一下三弟,让他不要乱说话的。”
听到这话,苏容越瞪了福子一样,转而又感激地看向谢凝星。
谢凝星懒得继续装下去,转身趁苏容越瞧不见,从他衣裳里掏出她给的五百两,然后将老鸨拉到一旁道:“这是孝敬您的,麻烦帮我请两个小厮,帮我把人抬回侯府,今日这事……”
老鸨见了五百两,眼睛发光,“少夫人放心,我一定让迎春楼上上下下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