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昶耳力敏锐,尽管苏婉柔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他听了去。
他看向谢凝星身旁的苏婉柔,沉声道:“四妹妹还有没有规矩?长辈之事,岂是你一个晚辈可以置喙的。”
苏婉柔本来人就怯懦,被苏永昶这么一说,整个人埋着头,像一只鸵鸟似的。
谢凝星握着她的手腕安慰着,然后看向苏永昶道:“大哥于其责怪四妹妹,不如好生管教一下府里的下人,昨晚上的事怎么连二房的人都知道了。”
被谢凝星这么一噎,苏永昶顿时哽住,他吞吐半晌,“母亲病着,二弟又是新丧,府中事物繁多,哪里顾忌得了这么多。”
“大哥说的是,”谢凝星抬眸看了眼棺椁,又掉下来两滴泪,“就是不知昨夜的事情有没有传到府外去,若是传出去了,母亲怕是更伤心了。”
苏永昶沉默片刻,随即朝着一旁站着的管家招招手,“传令下去,昨夜的事情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只要查到是何人所为,一律打残了丢出去。”
管家得令立刻吩咐了下去。
这个处置方式,谢凝星倒是一点不意外。
不过嘛,苏永昶终究是武将,低估了深宅后院消息的传播速度,这一整夜过去,这消息怕是早就传遍了。
果不其然,前来吊唁的人到了,只要是女子,十有八九会趁着谢凝星给他递香时,瞧一眼她的脖子。
这种行径明晃晃地落到苏永昶的眼中,将他气得又悲又恼。
不知不觉,上朝的时辰已过,侯府中的人也渐渐多起来。
太子是与穆景宸一同到的,随行的还有太子妃与穆景宸的庶妹穆晴。
这是谢凝星第一次见到太子妃,容貌端庄,举止得当,跟在太子身侧安静得就像是一尊完好无缺的玉像。
这太子妃也是书中前期一个比较重要的女配。
她本名李妙仪,与穆景宸是青梅竹马,京城中人都当他二人是命定的姻缘,不料李妙仪及笄那年却被一道圣旨指给了太子。
李妙仪的父亲是太子太傅,门下学生众多,现如今朝堂上站着的几乎有一半都是李妙仪父亲的学生。
要是李家和定国公府结了亲,这一家在朝堂上举足轻重,一家是手握大军的将才,皇室的天都要塌了。
书中李妙仪嫁到东宫之后,心里还是惦记着穆景宸,时不时就要给男女主使点绊子。
不过这下男女主已经没有了交集,不知二人会如何发展。
谢凝星抱着看戏的心情,目光不停地在李妙仪和穆景宸中间来回。
丝毫没有注意到穆晴朝着她走了过来。
“二少夫人,怎的没瞧见三公子?”
谢凝星看着穆晴眼中那少女怀春的娇羞,心中有些酸涩。
她哑声道:“三弟腿脚不便,不方便前来,便让他好好歇着了。”
穆景宸见穆晴与谢凝星搭话,便跟了上来,二人的对话自然也落到他耳中。
谁家姑娘在灵堂上向主家打听外男的,说出去都丢脸,更何况问的还是刚刚丧夫的新婚妻子。
见谢凝星神色难过,穆景宸立刻抬手将穆晴拉到身后,然后拱手朝着谢凝星道歉,“家妹失礼了,还望二少夫人莫怪。”
“无事。”谢凝星拿起一旁的线香,递给穆景宸与穆晴。
二人接过后,朝着棺椁拜了三拜,然后插到了香案中,退到谢凝星身旁。
此时太子与苏永昶正好交谈完毕,带着太子妃过来,谢凝星就像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地把香递到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