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王老夫人寻求意见。
王老夫人稍微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你跟着去一趟吧，这天也黑了，她一个小丫头不熟悉路拿着东西也不好走。”
孙嬷嬷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鸣翠离开。
二人刚踏出院子，谢凝星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地一干二净，她严肃地看着王老夫人，语气郑重，“外祖母，我实际上是为了十二年前，王家二十条船无故消失的那桩悬案来的。”
王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沉重起来。
她审视着谢凝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凝星浅浅的笑了笑，“外祖母不必防着我，我知道您心中的顾虑。您是不是担心我是太子那边人的，专门来王家刺探消息的？”
提到太子，王老夫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声音也没了之前的气势，“我从未如此说过。”
“您是没有这么说，是外孙女看出来的。”
谢凝星瞧着王老夫人，“您其实并没有什么头疼的毛病吧？不然怎么会大晚上的还看账本，头疼只是借口想要避开我而已。我的身份确实很敏感，但我不是太子他们的人。
太子一党想要通过我接触王家，这个我不否认。但是我也不是傻子，随着他们利用我。更何况，王家和他们还有仇。”
王老夫人打量着眼前的谢凝星，见她神色之中并无异常，态度稍缓，“听你这意思，你已经知道十二年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的，”谢凝星点头，“至少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子的手笔。外祖母应该也知道此事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吧，不然不会让王家遮掩锋芒这么多年。”
王老夫人没想到谢凝星才来半日就将事情看明白了，她不由得坐直身子，“是个聪明人，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说你不是太子的人就不是了吗？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当然，我有证据。”谢凝星看向一直在旁边候着的齐桑。
“这是我的证人，她的身上也有能够证明当年之事是太子的手笔的证据。”
“证人？”王老夫人眼睛微微眯起，“当年所有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哪里还会有证人。”
“正是由于大家以为所有人都消失不见，没有证人，太子才心安理得的过了这么多年。”谢凝星将齐桑拉到跟前来，“外祖母，这是我们能够给太子致命一击的法宝。”
说着，谢凝星点了点自己的脸蛋，齐桑立刻心领神会，抬手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取了下去。
面具之下是一张皮肤微微黝黑的脸，从五官中，王老夫人能够隐隐约约看出几分熟悉的影子。
“这孩子是……落霞？老吴的女儿？”
齐桑点头，“是的老夫人，我是落霞。”
王老夫人眼眶突然湿润起来，她拉着齐桑的手，言语哀切，“这么多年，你跑哪里去了？王家找了你许久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