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唐秀玉也不是善茬……”
大家看陈秀芝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带着点瞧不起。
这些话飘到陈秀芝耳朵里，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挂不住了。
陈秀芝受不了这个，也顾不上王建国头上的伤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上了。
“没法活了啊！老的少的都欺负我老婆子！”
“养大了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
她嗓门又高又尖，在小小的卫生所里嗡嗡响，吵得人头疼。
里面正忙着的卫生员听着烦躁，快步走过来，皱着眉。
“哎，老太太，你这是干啥？这里是看病的地方！”
“病人要安静，你在这闹啥？”
陈秀芝不听，只管哭闹撒泼。
卫生员没了耐心，半推半搡地把她往门外弄。
“出去闹去！别在这儿！”
宋嘉山和唐秀玉脸上也不好看，怕更丢人，忙跟着出去了。
喻永秋看着那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轻吐了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
宋立明伸手扶了她一下，没说话，眼神里带着歉意。
卫生所外头有个小小的空地，种了几棵蔫头耷脑的向日葵。
陈秀芝靠着墙根，还在小声抽噎，嘴里不清不楚地骂着。
宋嘉山在旁边转来转去，鞋底蹭着地上的土，心里烦躁。
他猛地停住脚，冲陈秀芝低声吼：“妈！行了！别哭了！”
陈秀芝被儿子吼得一愣，哭声停了。
“你……你冲我嚷啥？还不都怪喻永秋！”
唐秀玉忙过去扶着婆婆胳膊，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妈，嘉山哥是心里急。您想想，这事闹的……要我说，也怪永秋姐，干嘛非把东西送外人？这不是诚心气您吗？”
宋嘉山听媳妇这么一说，眼睛亮了。
对啊，就是喻永秋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让我们家好过！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能就这么算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吭声了。
陈秀芝抹了把脸，恨恨地说：“不能就这么饶了她！”
宋嘉山压低声音：“走，妈，咱们去晒谷场那边。”
唐秀玉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