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让开通路。
艾力迈步走进制衣厂。
车间里机器声零落，几个女工埋头工作，显得有些冷清。
他环视一圈，没说什么。
喻永秋将他引向角落那间简陋的办公室。
木板墙，一张旧桌子，两把椅子。
这就是全部。
艾力在椅子上坐下，喻永秋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喻老板真是快人快语。”艾力端起水杯，却没有喝。
“刚才在外面，我都看见了。”
他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
“对那种走投无路的人，都能慷慨解囊，喻老板这份心肠，真是让人佩服。”
喻永秋端起自己的搪瓷缸，吹了吹热气。
又是这套。
先扬后抑，商人的惯用伎俩。
她不接这茬。
“艾老板是想谈什么合作？”
艾力似乎没料到她如此直接，愣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
“是这样，我看中了你们厂几款衬衫和裤子的版型。”
“想请你们代工生产一批。”
他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简单列了几款服装的名称和大致数量。
“量不算小，如果合作愉快，后续还会有更多订单。”
代工？
喻永秋接过那张纸。
上面的数量确实不少，如果接下来，能解厂子燃眉之急。
但代工利润薄，而且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
她更经营好永秋这个牌子。
艾力观察着她的表情。
“当然，价格方面，我们肯定会给一个合理的数字。”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不过喻老板，你也体谅一下。”
“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人生地不熟，中间环节多，风险也大。”
“不像喻老板您守着自己的厂子，旱涝保收。”
他刻意加重了“风险”两个字。
喻永秋放下手里的纸。
绕了半天，终于要说到价格了。
艾力身体再次前倾，压低了些声音。
“刚才我看喻老板对那个落难的小伙子那么仗义，几百块钱说掏就掏了。”
“那份气度，那份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