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
“喻老板，你看，你这厂子刚开没多久，设备看着也一般，工人也不多。”
他摊开手，一副替她着想的模样。
“能接到我们这么一批单子，先让厂子转起来，比什么都强，对不对？”
“利润薄点，就当是交个朋友，以后还有大把机会。”
喻永秋没被他的话术迷惑。
“艾老板，我的厂子小，工人少，但这不代表我们的东西差。”
“每一件永秋牌的衣服，从选料到裁剪缝制，都有严格的标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一件刚做好的衬衫样品。
“您可以看看这针脚，这锁边，这版型。”
她将衬衫递给艾力。
“成本是多少，合理的利润是多少，我心里有数。”
“低于这个底线，我宁愿让机器停着，也不能砸了永秋牌的口碑，更不能亏待跟我干活的工人。”
她的态度很明确，没有商量的余地。
艾力接过衬衫，手指摩挲着布料，又翻看了几下缝线。
做工确实不错，比他预想的还要精细。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懂行，也更硬气。
想用低价捡漏，怕是行不通。
他心里快速盘算着。
直接提价？显得自己刚才太没诚意。
加点条件？比如延长账期，或者提高次品率要求？
但他看喻永秋那样子，也不是能轻易糊弄的。
“喻老板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艾力放下衬衫，笑容重新变得客套。
“这样吧，你说的价格，还有合作的细节，我需要回去再合计合计，跟南边也沟通一下。”
他站起身。
“今天就先这样，我过两天再来拜访。”
喻永秋点点头。“好，我等艾老板的消息。”
她没有起身相送，只是看着艾力整理好自己的皮包，走出了办公室。
大力还在那辆伏尔加车里等着，见艾力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艾力哥，谈妥了？”
艾力坐进车里，摇上车窗，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不好搞。”
“价格咬得死，人也精明，想占便宜不容易。”
大力撇撇嘴。“那就算了呗，北边又不止她一家做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