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身上轻快多了。
“嗯……”她应了一声，坐起来。
宋立明扶了她一把，声音带着笑：“快起来，尝尝我的手艺。”
喻永秋跟他走到外面的小桌旁，脚步顿住了。
她有点惊讶地看着桌子。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热气腾腾的。
这卖相，跟国营饭店大厨做的差不多了。
这都是他做的？就一会儿工夫？
她还以为他最多下个面条煮个粥呢。
宋立明拉开椅子，“愣着干啥？快坐下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喻永秋坐下，喝了口小米粥，暖暖糯糯的，胃里舒服多了。
喻永秋放下筷子，抬头看他，眼神带着探究：“宋立明，你跟我说实话。”
她语气挺认真，“你以前在部队，是不是在炊事班干过？这手艺，不像一般营长能有的啊。”
被她这么一问，宋立明正低头给她舀粥的手停了下。
他抬起头看她，眼神有点意外，好像还带点儿想笑。
炊事班？她这小脑袋瓜想什么呢。
宋立明放下勺子。
“炊事班？那倒没有。”他声音还是那样低沉，但确实有点被逗乐了。
“我们那时候是野战部队，跟机关里的炊事班不一样。”
他像是想起了以前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日子。
“在外面跑，特别是野外拉练或者出任务的时候，吃的经常跟不上。那时候，会不会自己弄点吃的，关系到能不能吃饱，甚至活不活得下去。”
宋立明目光扫过桌上的菜，在清蒸鲈鱼那儿停了停。
“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好，顿顿有鱼有肉。”
“想吃鱼？大多得自己下河去摸，运气好能捞几条。肉就更别想了，有时候弄点猪下水回来收拾收拾，就算改善伙食了。”
猪下水？就是猪杂？
那东西腥气重，收拾起来麻烦，一般人家都不爱弄。
他竟然说拿那个“改善伙食”？
喻永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宋立明好像没注意到她脸上那点细微的变化，继续往下说。
“这还算好的，要是进了南方那种深山老林里执行任务，几个月都见不到人烟……”
他话稍微停顿了一下。
“找不到吃的，树皮草根都得往下咽。有时候饿急了，林子里的虫子，也得抓来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