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药已经抓了,总需要他的指导与交代,不如一起走。
陆娆只稍微犹豫,便点了头。
她的身体已经确认没问题,只是多休息即可恢复,可江玉的身体却仍旧没有解决之法。
原本她就抱着让顾礼给江玉看看的念头,可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江玉的身体,都默契的瞒着邱雅,昨夜自然不会提这件事。
今天意外碰到顾礼,顾礼还主动提起这件事,自然不能错过。
陆娆与江玉出门是马车,顾礼自然也是,从府衙到这家药铺的距离可不近。
重回顾礼的宅邸,顾礼先一步开口:“恕我唐突,你们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驾车的事也要你亲自来?”
他眉头紧锁,满脸茫然。
十年前,邱雅是侍郎夫人,五年前,陆娆还是住在京郊庄子上修养身体的千金小姐。
时隔五年再次见面,不论陆娆还是邱雅,都是布衣荆钗,若非邱雅这些年的容貌变化不大,他又印象极其深刻,怕是都认不出来。
“贪污赈灾款,男子尽数流放,女眷逐出京城。”
陆娆不觉得此事需要隐瞒,随便到京城打探几句,就能一清二楚。
官员升降稀松平常,一般都闹不起太大的水花,可贪赈灾款这种事,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尤其还有她这个早年跟太子定亲的人在,怕是会闹得更大。
“贪污赈灾款?”顾礼眉头紧锁,眸中染上愤怒,想说什么,可张开嘴又生生吞了回去,生硬的转开话题:“我记得这种事情要抄家。”
陆娆点头,十分坦然:“所以我们变穷了。”
“那你们现在怎么生活?”顾礼看着陆娆的穿着,衣服料子远比不上他身上的,头上甚至连一支银簪都没有。
“我还算有点儿小手艺,得刘家相助,在镇子上开了家包子铺,生活并不难。”
至于手里有多少银子,她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他们自己家知道是被诬陷的,可被贬是事实,不知内情的,相信他们的自然相信,不信的即便解释了,也会以为他们是在狡辩。
更何况,顾礼并没有询问,显然心中有数,不需要她多加解释。
顾礼拿出几张包着药材的同款正方形纸,指了指陆娆手里的药:“那是七天的份量,拿过来我给你重新分一下。”
陆娆把一大包药材递给顾礼,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每天的银子损耗不足十两,若是维持这样的损耗,一千五百两银子能支撑一百五十天,将近半年。
足够用。
把药材分好,交还给陆娆,才看向江玉:“若是不介意,我再帮你看看,不收诊金。”
脉枕就放在桌子上,可江玉并没有直接放上去,而是先偏头朝着陆娆看去。
从说出贪污之后,陆娆就在观察着顾礼的一举一动,顾礼对待她们的态度并没有因此出现轻慢、厌恶等情绪。
因此,陆娆仍旧按照原本的计划来:“本来就打算找机会让您看看,怎会介意。”
陆娆转头与江玉的视线对上,江玉立刻颔首,把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