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赫年气急，一脚踩下油门加速上了高架桥，没有理会封知荨的话，他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怨！
不过她有什么资格怨恨？说到底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她才引起的吗？
封知荨死死的拉着安全带，“封赫年，你疯了！”
封赫年唇边掀起一抹冷笑，“原来你也会害怕，那你有没有想过眠眠被你设计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废弃的工厂里有多害怕？”
这件事封知荨真的解释累了，她闭上眼睛一脸无奈的靠在座椅上。
也许是见她真的不说话了，封赫年就觉得没意思，车速在下了桥的时候，就降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再次响起了封赫年冷冷的声音，“濒死的绝望感，你这次算是体验过了吧，感觉如何？”
封知荨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楚的笑。
感觉如何？
封赫年问出她这个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忘记了，她在改造所，足足待了五年！
那五年她受够各种苦难，他们呢，为楚眠包下无人机庆生，为她点亮整个京城最绚丽的烟花，何曾来看过她一眼？
现在他有什么资格来问她体验过濒死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封知荨眼眶酸涩，甚至坐了这么久，屁股上的伤口也有些裂开了。
她转过头，强压下去心里的酸涩，声音也于无形之中染上了一抹颤抖。
“那我想问封先生，你看过凌晨三点的月亮吗？”
封赫年皱眉，“谁没事闲的不睡觉……”
封知荨冷声打断，“我看过，因为我被要求不看完片子不许睡觉，还要撑着挨过电击，只有到后面整个麻木了，那也不是睡着了，是昏迷了。”
封赫年冷峻的脸上好像产生了一条裂缝，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封知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给你打电话？”
她转过头看着车窗里面倒映出自己可笑的脸时，忽然就笑出了声。
她背对着封赫年擦掉眼泪，然后转过头来眼神更冷了，“那时你在做什么？”
实际上，在她打到一百三十五个电话的时候，封赫年才接她的电话，那时他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让我再听到你给我打电话。”
她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从那之后她彻底死心了，没再给封赫年打过一个电话。
他现在来问她，为什不给他打电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封先生也不知道白灰拌饭是什么滋味吧？在那里吃饭都是要抢的，如果抢不过就只能这样。”
封赫年的心此刻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攥住，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
他狠狠的皱着眉，听着封知荨的每一个字。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事，到底还有没有把他当成哥哥？
他用力的敲打了一下方向盘，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但封知荨对此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她说出来这些不过就是想让封赫年知道，任何苦难都不应该被拿出来比较，也并不值得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