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瑾忽然明白溪鹤想说什么了。
“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不懂怎么把结果变好,不就是像我阿爹讲的,知道庄稼会成长,就是不懂天时地利,不通农技,不会养护嘛。”
“所以,你要是什么都懂,不就能种出好结果了。”溪鹤边说,边扯开自己的折页。
赵宗瑾心中一震,前世自己不通文墨、不知礼仪,遭人嘲笑,一切随心所欲,终酿恶果。
溪鹤看赵宗瑾陷入沉思,又讲到:“前世你受苦受难,都是从被赵府获罪才开始的。可是现在,你还小,离赵府被贬还早着呢!”
“你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学很多很多东西,这样,一定能种出好庄稼。”
“至于现在,我会保护你的,他们要是继续害你,我就一把火烧了赵家,再跑到大街上大声告诉所有人,让他们赵家,被所有人笑话。”
溪鹤还小,也还不知事,想出的办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对啊,我不是什么都没有。”
赵宗瑾笑中带泣,唇角泛起冷意:“我有母亲留下的财产,还有你做我的家人。”
“我不应该陷于前世无能为力的束缚中,我可以改变的,我还有机会。”
“我斗不过赵宗瑜,她拜师天曜府,她学文读史,无知的我,怎会是她的对手。”
她想到前世,她不敢告诉鹤娘的“未来”。
赵宗瑜被册封为后,邀她入宫陪伴。
她不通礼仪,无人教导,得罪诸多官妇,幸好鹤娘人缘极佳,为她探消息,解纠纷。
她痛恨赵宗瑜逃婚,害她被贬,右耳残疾,她多次贬低皇后,赵宗瑜并不理会。
后来,她与赵宗瑜争吵,她一耳光甩向皇后,使得皇后发怒,罚她二十大板。
可是,若是她知道未来之事,那一天,她绝不会与赵宗瑜争吵,绝不会出手。
鹤娘为她求情,长跪皇后寝宫之外。
夜深露重,鹤娘晕倒,遇到她的劫……
那一日,赵宗瑜失去陛下宠爱,她被免了处罚。
她与赵宗瑜关系彻底交恶,二人互相争斗,各施毒计。
可她,计策皆输,从未赢过赵宗瑜。
一月后,溪鹤被封为贵妃。
三月后,溪鹤被加封为皇贵妃。
一年后,她的恶果,被溪鹤承担。
赵宗瑾在前世记忆影响下,陷入癫狂,她望向双手,指尖滴血。
身体脱力,脑中尽是前世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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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鹤看赵宗瑾又陷入癫狂,急忙抚慰。
待赵宗瑾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含泪哽咽说道:“瑾娘,你生病了。”
赵宗瑾自知她是受前世记忆的影响,前世自溪鹤死后,她便时常陷入癫狂,无药可治。
她柔声说道:“无事的,只是记忆带来的痛苦。”
“我们一起想,怎么改变一切,好吗?”赵宗瑾柔声说道。
“好!”溪鹤没有寻到妹妹,反正也只剩自己一人,瑾娘对自己这么好,还不如陪着瑾娘,让她不要像前世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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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站在院落瞧着紧闭已久的房门,嘴里骂骂嚷嚷。
旁边的花生也不敢多言,抱着扫把刷刷扫地。
赵宗瑾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不多,除了祖母派来的王婆子,就有一个她母亲的陪嫁丫鬟李妈妈,小丫鬟就花生和花苓,院子也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