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祖父这才缓和了一下脸色,又当着众人严肃道:“凡我周家子孙,除了要尊重神医,对他就要像对我一般,还要切记不要将神医治病和行踪透露给任何人,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宴席上都是周家的子子孙孙,都是周老爷子亲手养大的,平常就对这位老祖宗很敬重,今日听了老爷子的话后,更是齐声应道。
虞蓉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才放下心拿起茶盏轻喝一口茶水。
觥筹交错间,虞蓉也红了脸庞,她不胜酒力,就当她准备找个借口带走徐清风时,就见周景深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徐清风的耳后——那里是假须的鱼胶正在烛火下泛着银白的的微光。
“咣当”一声,虞蓉失手打翻了酒壶,透明的液体顺着案几蜿蜒。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恐怕有些不胜酒力…”
这点小事,周景深自然是不在乎,他反而更加担心虞蓉。
“蓉娘子你还好吗?要不我让我贴身丫鬟扶你去厢房休息一下?”
未等虞蓉开口,徐清风主动替她答道:“有劳周公子了,不过蓉儿对此物有些过敏,不易饮用过多,还是待老夫和她一同回去,给她扎上几针就好。”
眼看着他们就可以离开了,谁知周景深却要挽留。
“原来是对酒过敏,我府上有强力的醒酒汤,还是让丫鬟煮了给蓉娘子服下。”他又转过头吩咐自己贴身丫鬟小莲,“快去扶蓉娘子去厢房休息一下。”
虞蓉就这样被小莲扶去专门为女客准备的厢房,一踏入里面就闻到价值不斐的白檀香味儿,紧接着印入眼帘就是如诗画般的布置,随处可见的黄花梨木家具,以及一面镶嵌着名贵珠宝的巨大铜镜。
虞蓉对这些已经麻木了,她现在心里想着都是徐清风会不会被人揭穿,那鱼胶估计也只能撑上二个时辰左右,现在时间过去大半,要是在宴会中间,他的假胡子掉落在场,到时候他们恐怕会被周家人认为是骗子吧。
虽然她也无心欺骗周家人,可她实在不想暴露自己拥有那些来自于现代的药物,那无疑三岁小儿持金行走在闹市,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就算是周老爷子和周景深嘴巴很严,不贪财,不贪名,可今天来了百十人宾客,她能保证这些人不贪图这些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虞蓉在这奢华厢房里,就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她一会儿起身,在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又一会儿坐下身子,手中的苏帕被她绞得不成样子。
就连小莲都忍不住问道:“虞娘子你可是身上不爽利,难受得紧?要不我请府医给娘子看看?”
虞蓉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回应,“啪”一声脆响,一块石头飞窗而入,狠狠地砸在屋内贵重的黄花梨木桌上,霎时木屑飞溅。
小莲被吓得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娘子在此坐坐,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朝外走去请护院。
而虞蓉正想着要不要跑出去将徐清风带走,就听见窗外传来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