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扑通一声跪地,磕磕巴巴回道:“回禀钱姨娘,奴婢…奴婢只是在外院洒扫,甚少能近身伺候夫人。”
钱秀秀闻言,柳眉瞬间倒竖,手中茶盏“啪”地砸向青砖,茶水溅湿了丫鬟的衣襟。
“废物!要你何用?”钱秀秀杏目圆睁,接连摔碎了好几只茶盏,清脆的碎裂声惊得梁上燕子扑棱乱飞。二丫缩成一团,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待屋内碎瓷片狼藉一片,她才稍稍平息怒火。她轻抚鎏金护甲,眼中闪过阴鸷:“哼,虞蓉你且得意着。我定要找出你的把柄,将你扫地出门!”
言罢,拂袖转身,绣着金线牡丹的裙裾扫过满地狼藉。
*
苏府闺房内,苏瑶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手中攥着已经泛黄的信笺,眼神痴痴的。自徐清风前往京城,她接连寄出十几封书信,却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这几日,她茶饭不思,铜镜里映照出的面容愈发憔悴。
这天,阳光正好,丫鬟春桃脚步匆匆,手里紧攥着一封信,满面通红,一路小跑进来,高声喊道:“小姐,京城来信啦!”苏瑶听闻,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一泓被点亮的秋水。她迅速起身,夺过春桃手中的信,手指微微颤抖着拆开信封。
信笺上只有寥寥数语:“多谢苏小姐挂记,玉阶心中只有学问,不敢误佳人,勿念!”春桃念信的声音越来越小,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她心中明白,自家小姐一片深情怕是要错付了。然而,苏瑶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梦中,脸颊上泛起两朵红晕,呢喃道:“他这是在关心我,让我莫要为他劳神。”
不顾春桃的苦苦劝阻,苏瑶心意已决,独自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一路车马劳顿,奔波了三四日,终于抵达京城。她在客栈住下,每日眼巴巴地盼着徐清风前来。可等了许久,连徐清风的影子都没瞧见。无奈之下,她给徐清风的书童小姚递上一封请帖。
几日后,徐清风如约而至。见到苏瑶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孤身跑这么远,家里人知晓吗?”
苏瑶脸颊绯红,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一侧的长发,声音轻柔如缕:“他们不知,可我就是想见你。”
徐清风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无奈,决定将话说清楚:“苏小姐,你犯不着为我付出这么大风险,其实我…”话还未说完,苏瑶慌了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急忙打断他:“玉阶,不必多言…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妄图将这段未出口的真相永远掩埋。
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此人对她无意呢?
可她一心只有徐清风,再容不下旁人,所以哪怕徐清风是块儿冰,她也要将它融化。
“我知道我对你的爱意已经影响到你的生活。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也许你听了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从那日的诗会我第一眼看到你便倾心于你,玉阶,我不求你现在心里有我,可你不要一味的将你的心门对我紧闭,好吗?”
徐清风蠕动了一下嘴角,“苏小姐,在家真的不值得你这般痴心托付,像你这样才情美貌兼备的女子值得更好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一次次的拒绝我?”苏瑶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质问徐清风。
“难道你心中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
这句话更像是尖锐的匕首,几乎一刀致命,徐清风静静的盯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子。
“是,我承认我是有心仪的女子了,所以在下万万不能再承受苏小姐对我的爱慕,着实在耽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