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陈兴便以熟练的手法,将刀尖刺入王莽子的手部,迅速割断了他的手筋。刹那间,那凄惨的痛呼声立刻传遍了整个房间。要知道,像关羽那样举世罕见、英勇无双的人,能笑对刮骨疗伤的痛苦者,实属寥寥。这种钻心的剧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和忍受的。
听见那悲痛的声音,眼见自家老大的手被挑断,站在王莽子身边几人顿时涕泗纵横,泪流满面。这些人都是他最信任的伙伴,江湖之路若无几个过命的兄弟相助,确是难以立足。
在挑断王莽子的手筋后,陈兴又在他的腿上划了三个伤口,但并未如“三刀六洞”那般狠绝。随后,陈兴转身对着王莽子的小弟们说道:“你们可以带他去止血疗伤了。”原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次王莽子输给了自己,并接受了“三刀六洞”的惩罚;而挑断他的手臂则是为了保护其兄弟的安全。这些手段只是让他废了一条手臂,腿上的几处伤口相对而言并不算重。当王莽子被兄弟扶起时,他已是冷汗淋漓,狼狈不堪,只能依靠他人的搀扶才勉强站立。
王莽子看到陈兴饶过自己的兄弟后,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微微弯腰,向陈兴作揖道:“此事乃我王莽子偷袭在先,您却能够放过我的兄弟,我已感激不尽。在此,我对关二爷发誓,自出了这个门,我和您陈兴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在这一方土地上,所有混迹的人皆崇敬关公,对其发誓那是极其庄重的事。听到这话,陈兴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也不想放虎归山,但也考虑到这四九城不能弄出太大动静,不然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兴摆了摆手,示意众兄弟打开大门,让王莽子等人离开。看着对方被人扶着、鲜血滴答地一步一步走出去,尽管陈兴已经在江湖闯荡多年,早就对类似的场面麻木不仁,但在这一刻仍禁不住涌上“狡兔死,走狗烹”的感慨。内心不由泛起了几分愁绪——他即将与女友结婚,并期盼着不久的将来能抱上孩子。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落到同样的境地呢?又或者若退出江湖,那些与自己共甘苦的兄弟们又该如何安置呢?
这一切问题缠绕在心头,使得陈兴的心中充满复杂的滋味。
林壮见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便让陈兴先去处理伤口,其他事情改天再谈。陈兴心里明白,这次林壮可以说是救了自己一命,怎么还能一直占用他的时间,便略带歉意地说:“壮哥,没事的,我一边包扎一边听您的吩咐就行,您有什么事儿直说就行。”
林壮留意到陈兴对自己的称呼从“林壮”变成了“壮哥”,心中暗暗一笑,问道:“这地方不是你做主吗?怎么会被搞成这样?”
陈兴听后,苦笑一声,说道:“上次那批货要送到人家那里,您也知道,现在外面很乱,所以我派了不少得力兄弟押货出去。邻区的王莽子知道我这边人手不足,今天就想借机吞了我的地盘。之后发生的事,您也都看见了。”
林壮又问:“他们最晚什么时候能回来?”陈兴答道:“除了那些去远点的,基本上明后天就都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