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樵夫,叶枭与典韦二人快马加鞭,朝着黄河渡的小镇疾驰而去。
一路上,叶枭神色凝重,剑眉微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马鞍。
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几分思索:“恶来,依你看,那樵夫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典韦骑在马上,身子随着马匹的奔跑大幅晃动,他挠了挠那一头乱蓬蓬的短发,瓮声瓮气地道:“俺瞅着那事儿绝对不靠谱!这世上咋可能有恁大的怪物,能把黄河搅得底朝天,一听就是瞎编的,指不定是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编出来诓骗老百姓的!”
叶枭微微点头,目光深邃,眼神中透着洞悉世事的锐利。
旋即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与你的看法稍有不同,依我之见,此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你瞧那樵夫,神色慌张又诚恳,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描述的细节,若是没有亲眼所见,很难凭空捏造。”
“主公,您不会真的信了这世上有河神吧?”
典韦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使劲儿地晃了晃脑袋,仿佛要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俺可从来没见过啥河神,这事儿太玄乎了!”
“不,河神是有的。只不过这河神究竟是神还是鬼,那就不得而知了。”
叶枭一手勒住缰绳,一手轻抚下巴,脸上旋即浮现出一抹神秘笑容,“那河神教,行事如此诡异,倒是颇有意思!”
“走!咱们去黄河渡口探个究竟。”
叶枭目光坚定,猛地一夹马腹,那骏马嘶鸣一声,便向前冲去。
典韦大惊失色,慌忙一扯缰绳,让马追了上去,急得大声喊道:“主公,您方才不是还说樵夫讲的可能是真的,如今咋又要去黄河渡口?那樵夫可是说了,黄河渡口渡死不渡活啊!”
典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挥舞。
叶枭并未多做解释,他再次挥动马鞭,那骏马跑得更快了,扬起的尘土久久未散。
……
黄河镇。
宛如一颗镶嵌在黄河渡口旁的明珠,却也是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小镇。
叶枭二人刚踏入小镇,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街道两旁的房舍之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河神教的标语,那鲜艳的颜色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诸多河神教教徒在街边支起摊位,摊位上摆放着各种针灸器具,他们正有条不紊地为百姓施针治病。
百姓们或是面色痛苦地等待着,或是一脸满足地接受完治疗,对这些教徒千恩万谢。
这一幕,让叶枭的眉头再度紧紧皱起。
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河神教竟是一心向善的组织?
怀揣着满心疑惑,叶枭来到一处义诊摊位前,向一位正在排队的青年问道:“兄台,此处看诊不收钱吗?”
青年闻言,先是上下打量了叶枭一番,顿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道:“你定是外来之人吧!这是河神使者领了河神的神谕,只要我们每年向河神献上宝物与女子,便能得到河神的庇佑。河神教每年都会安排义诊呢。这可都是河神的恩赐,让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能有机会医治病痛。”
“是啊!若不是河神保佑,咱们早就被河里的怪物吃得一干二净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一旁附和道,他拄着拐杖,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敬畏之色,说话时还对着天空作揖。
“没有河神教,就没有我们黄河镇,我誓死拥护河神教,愿将一切都献祭给河神!”
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地喊道,他的脸涨得通红。
四周百姓纷纷附和,众人都在欢呼河神的恩泽,河神教的功绩。
更让叶枭惊讶的是,他不经意间瞥见几个身着官服的人,竟也混在人群中,对河神教的所作所为点头称赞。
看来官府之人,竟也都是河神教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