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霜将他抱上秋千架，推着他缓缓摆动。
很快，小家伙觉得不过瘾，嚷嚷着她推得再高些。
她只能在保证他安全的前提下尽量让他体会到荡秋千的乐趣。
院子里都是他们开怀的笑声。
萧聿风走到院门前，有一瞬间恍惚。
从她来了之后，这里的笑声似乎多了许多。
好似有了生气。
然而这些蓬勃的生气，都与他无关。
他早在逃难时就不再相信任何人。
除了萧寂雪。
萧聿风抬步走进院子，小汤圆叫嚷着：“娘亲，好好玩啊！”
与身后那巧笑倩兮的女子仿若一幅仕女图，透出欢快的气息。
他面无表情上去见礼：“世子妃。”
苏清霜停下秋千，小汤圆从上面下来，跑过去拽着萧聿风的袖子道：
“哥哥，娘亲给我们做的秋千，你也试试，可好玩了。”
苏清霜不是第一次发现小汤圆的圆滑。
他不说我，他说的我们。
这么小的年纪，却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感受。
这不是可爱，是可怜。
萧聿风低头看着他道：“哥哥不喜欢玩。”
小汤圆撒娇卖乖，他也没松口。
眼见着小家伙满脸失望，苏清霜道：“我喜欢玩，聿风，你来推我可好？”
萧聿风心中一动，看向笑吟吟的她。
这个女人，就这样将后背交给他。
这是试探？
还是她根本就是蠢？
他垂下眸子，将书盒递给身边的黎舒，走到苏清霜背后，推动秋千。
高高荡起，又飞速落下。
轻浅的天缥色衣裙搭配天水碧的披帛，随着秋千摆动而飘飞，仿若飞天而起的仙子。
他故意用力，将高度把控得险之又险，她却好似没有察觉，对着地上欢呼的小汤圆甜笑。
即便她有心给机会，他也不是那等莽夫，不会让她真的出意外。
不会给她挑拨他与父亲关系的机会。
见她没被吓到，萧聿风觉得索然无味，将苏清霜放下来，施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