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霜又盯着他看了半晌。
他察觉到她明显的视线，无奈道：“母亲，我是那般不识好歹的人吗？”
苏清霜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原本我答应黎舒，给你做三年书童，三年后，还他自由。这次他救了你一命，我想着。。。”
“我同意，母亲跟他说就是了。”他点头应道。
苏清霜挑眉：“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无非是给他减些为奴的时间，或者直接放他自由，他立功了，这是他该得的，母亲怎么做我都没意见。”他眼神中透出柔和。
苏清霜觉得心中十分熨帖，虽然前几日这小子还是七分桀骜，不服管教的刺头模样。
如今他认可了她母亲的身份，立即变得乖巧懂事，不但猜出了她的意图，还能如此大度，简直是神仙孩子。
苏清霜十分欣慰：“我会让他自己选择。”
萧聿风勾起唇角点头。
忽然他面色一变：“母亲方才说，我昏迷了多久？”
苏清霜懵然：“三日啊。学堂那边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不必担心。”
“糟了，老师让我读过商君书慎法篇，还要写一篇心得。。。”
苏清霜很自然地吟出：“夫爱人者不阿，憎人者不害，爱恶各以其正，治之至也那一篇？”
萧聿风意外：“母亲还懂这个？”
苏清霜轻嗤一声：“爱人者不阿，喜欢的人不偏袒；憎人者不害，厌恶的人不加害，无论喜欢还是厌恶，都公平公正的对待，是治世治国之道。
治国之道与管家有何分别？”
她说着面露得色：“你不是要些心得嘛？哪里不明白的，尽管问我。
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咱们一晚上把你的心得完成，明天吓祝先生一跳！”
瞧着她脸上的笑意，萧聿风的心情莫名变好，欣然同意。
“可你的身体。。。”
“已经没事了。母亲，我睡了三天，不想再睡了。”他抿唇放出星星眼看她。
这儿子未免太帅了些。
苏清霜痛快点头：“好，吃点东西就开始。”
这一晚，苏清霜第一次正式进入萧聿风的书房。
在他从好奇到严肃再到拜服的目光中，将慎法从头至尾，从里到外，从表意到引申义，再到合纵连横，触类旁通，各种解释详细而全面地给他上了一课。
瞧着他转换的目光，苏清霜心中乐开了花。
教儿子。。。
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