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风和小汤圆齐齐看向苏清霜。
后者耸肩道：“先回去再说。”
今日衙门不忙，府中又出了这等事，萧寂雪会回去等她的。
如是居中，萧寂雪果然在小书房拿着一本书看。
从他们进了院子到苏清霜安排孟窈的住处，待孟窈跟着下人离开，再到母子三人进了小书房。
他的书没有翻动一页。
两个孩子请了安被打发了出去。
苏清霜瞧着他始终保持那个姿势，主动走上前去拿开他的书。
萧寂雪眼中流露出片刻错愕，随即绷紧脸侧过头不看她。
她柔柔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今日杨氏派人传话给我，要我过去一趟。我想着，我是能推脱不去的。可躲过去这次，以后我们还会被人一直惦记着。”
听到她说‘我们’，他眸光转动，看向她。
“还不如去探个虚实。”苏清霜手上翻动着那本书，“我去了，杨氏的目的不就了然了？”
萧寂雪冷声道：“了然又如何？你不还是乖乖把人带回来了？”
“她拿汤圆威胁我！”她嘟起红唇，带着几分告状的意味。
萧寂雪皱起眉头：“威胁你？”
苏清霜用力点头：“汤圆去茅房，杨氏就拿他威胁我。那是宁远侯府，都是她的人。”
萧寂雪声音柔和下来：“那你就乖乖听话？”
“汤圆是我的宝贝疙瘩，我能不在乎？我将计就计，让她以为对我的胁迫起了作用，把孟窈先捏在手里。”
她说着端起汝窑茶杯递给他。
萧寂雪接过杯子喝了。
她弯了弯眼睛继续道：“我今日见了那姑娘一面，瞧着该是不乐意给人做小的。
一会儿我去问问她，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个正妻，岂不自在。”
萧寂雪眉眼柔和下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杨氏能同意？”
“她又不是窈儿表妹的生母，她不同意有什么办法？至于她生母嘛。。。不就是想攀上国公府，世子认她做个义妹便是了，说出去好听些。”
萧寂雪瞧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眉眼染上笑意：“你不想真的给我纳妾？”
苏清霜却会错了意，怔愣片刻，噢了一声：“世子想要纳妾？”
她沉思片刻道：“孟窈也不是不行。门户不高，读过书，老实本分，只要别闹什么幺蛾子，世子喜欢，留下也可以。。。只是。。。”
原本听她说到这里，萧寂雪的脸又黑下来。
见她说了只是，他忍不住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孟窈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被母亲姨母送到这里来已经很屈辱了，真的要不顾她的意愿纳了她。。。妾身是怕良缘不成反受埋怨。”
苏清霜说完，目光转向萧寂雪。
刚刚分明脸色变好，怎么才几句话的工夫又不高兴了？
苏清霜摸不准，试探道：“世子觉得呢？”
她分析着他不高兴的原由：“不过跟孟窈的意愿比起来，自然是世子的喜爱更重要。
若世子真的如此中意她，我可以去当这个说客。”
她不说还好，说了萧寂雪的脸更黑了。
“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她？”萧寂雪从牙缝中挤出字来质问她。
苏清霜比他更无辜：“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凶什么？”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