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王县令是个不错的人。
在古代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可他只有一位正妻,且在妻子过世后还守着亡妻留下的女儿过日子,不曾再娶。
但可惜的是,他的官职实在太低了。
叶欢内心有些不屑,深情又不能当饭吃,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七品县令就是个小虾米,哪能助她乘风破浪!
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先吊着呗。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刚好可以利用老夫人对自己的好感铺路。
就像打游戏一样,先刷低级副本攒经验,总比从零开始强。
“老夫人莫要打趣民女,叫人听了笑话……婚姻大事,理应由父母做主。再者,民女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万万不敢高攀了大人。”
这话既留了余地,又不着痕迹地抬高了对方。
果然,老夫人听见这话笑容加深了几分。
“叶大夫不必妄自菲薄,你医者仁心,当为女子典范。”
“老夫人谬赞了,民女不过略通岐黄之术,与您口中的典范相差甚远。”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羞涩与感激,“民女出身草芥,若真有这等福分,只怕会被人笑话攀龙附凤。”
老夫人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对她的懂事更加满意。
“莫要听那些闲言碎语。我这把老骨头活了大半辈子,看人从不会错。你照顾我这些日子,细致妥帖又有分寸,芷儿也喜欢你,这门亲事若能成,倒是我们王家的福气。”
叶欢心中冷笑,现代那么多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欲拒还迎的戏码,这题她会!
“老夫人如此抬爱,民女实在承受不起。只是终身大事非同小可,还需容民女好好想想……”
她话音未落,忽听院外传来脚步声,正是王县令去而复返。
“娘,方才忘了把您爱看的那卷佛经送回来,我。。。。。。”
王县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待他踏入屋内,目光扫过叶欢泛红的脸颊和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微微一怔:“这是……”
老夫人笑着招手:“回来得正好,我正与叶大夫说你的终身大事。”
她看了叶欢一眼,又转向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单着。叶大夫人品医术皆是上乘,我瞧着与你十分般配。”
王县令神色微僵,尴尬的看了一眼叶欢,娘怎好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事情。
“母亲,此事太过仓促,叶大夫是贵客,这般唐突……”
“有何唐突?”老夫人佯怒道:“你若是瞧不上人家,直说便是,何苦让我这把老骨头瞎操心!”
见王县令有些为难的神色,叶欢连忙上去解围。
“老夫人莫要动气,大人所言极是。婚姻大事关乎一生,本就该细细思量、慎重处之。
这段时日承蒙老夫人信任,能为您调养身体已是民女福分。“
姻缘强求不得,若因此扰了您心绪,反倒本末倒置了。”
她抬眼时眼尾缀着盈盈水光,既像是担忧老夫人动怒伤身,又似暗含被拒绝的委屈,这般模样落在王县令眼中,倒真像是个进退得宜、善解人意的贤淑女子。
叶欢脸上挂着柔婉的笑意,眼底的算计一闪而过。
看似解围的话语,实则是精心设计的钩子,既保全了县令的颜面,又在老夫人心中树立了体贴懂事的形象。
果然,对方朝她投来感激的神色,“母亲,叶大夫说得是,此事……日后再议吧。”
老夫人虽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强逼,只得叹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自有主意。叶大夫,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这个犟性子。”
叶欢低眉顺眼地应下,心中却暗暗得意。
凭着女人的直觉,能看出王县令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不过今天之后,他必定对自己有些好感。
现代言情剧里最经典的绿茶套路,便是先以退为进彰显矜持,再用谦卑姿态激起长辈疼惜,最后留个暧昧不清的尾巴吊足胃口。
古人终究还是太好哄,比起现代那些游走在男人堆里的茶艺大师,自己这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