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喜欢殿下方才夸我的那句。”
萧晏行低声回应道。
谢灵瑜闻言,抬头朝着窗外看去,此时廊外并无旁人,静悄悄一片。
“这种话日后不可再说,”谢灵瑜压低声音,微微露出些许警告。
萧晏行明白她的意思,圣人之言乃是天威,岂能触犯天威呢。
“我知,所以这样的话我只会说给殿下听。”
这种几l近□□的心迹,直白之中又透着滚烫的热忱,只是耳朵光听着而已,便已经止不住的发热,心底也在微微颤鸣。
正巧过了两日,到了休沐日,谢灵瑜因为许久未见太后,便要入宫拜见太后。
更巧的是,头一天晚上韩太妃便派人到她院中,说是明日休沐想带着她进宫。
于是两人一大清早,便入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方一瞧见谢灵瑜,便是上下打量,眉宇间皱着的就没松开过:“我瞧着是不是瘦了许多呢,定是公务繁忙所致吧。”
谢灵瑜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脸颊,故意挤了肉肉:“瘦了吗?我怎么觉得我竟还有些胖了,平日里连饭食都能多吃两碗了。”
太后可不信她这胡言乱语,笑着说:“你竟还能多吃两碗?你便是吃上两碗,我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待会我陪祖母您用膳,您就能瞧见了我所言非虚,”谢灵瑜声音软绵绵的说道。
其实平日里她在鸿胪寺的时候,虽然见人都是三分笑脸,但也绝非是这般甜糯软呢的声线,只是今天进宫是为了哄太后开心的,她可不介意当一日天真无邪的小殿下。
太后被她这么一哄,确实是心花怒放了。
“殿下一来,太后脸上这笑,可是一直未停下来过,”太后身边的高嬷嬷说道。
她倒也不是全然奉承,谢灵瑜一来,太后确实是开心的太过明显。
待说笑了一段时间,太后朝着韩太妃看去,说道:“先前我与你说的事情,你可曾考虑过了?”
谢灵
瑜朝着太后和韩太妃两人看了眼,显然是不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机锋。
好在韩太妃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是有关于你的婚事,先前太后说相看中了几l家,也让人做了这些郎君的画像卷轴,只是我觉得此乃你的终身大事,怎么着也得让你自个亲自过目。”
谢灵瑜当下便是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进宫给太后请安,合着竟是来参加鸿门宴了。
“我怎么未曾听说过此事,”谢灵瑜神色尴尬。
太后轻笑了下,说道:“你如今笄礼已成了,确实是该挑选王夫了。”
谢灵瑜急中生智:“可是昭阳公主不是还未出降,我年幼与她,怎么该也是昭阳公主先挑选驸马吧。”
最好是昭阳先选,要是把裴靖安选走了,那便是万事大吉了。
“知道你尊敬阿姐,不过你放心吧,昭阳的婚事你皇伯爷心中已有成算,只怕过些日子你们便能瞧见圣旨公布了。”
谢灵瑜确实是好奇,因为前世昭阳公主确实是嫁人的,嫁的乃是范阳卢氏嫡支三房的幼子,这样的郎君家世显赫,又因为是幼子,家族又不需要他顶门立户,能够尚公主那也是极其荣光的一件好事。
于是谢灵瑜问道:“不知道皇伯爷给昭阳公主,指的是哪一家的郎君?”
韩太妃忍不住朝她瞧了一眼,似乎是想要制止她。
毕竟哪有小娘子这般主动打探旁人婚事的,可是一想到如今她都能入朝为官了,问问这等小事儿确实也没什么出奇的。
太后也是如此,压根没有训斥她,反而笑着说道:“你们乃是自家人,便是说了也不妨碍,乃是范阳卢氏的七郎,我也敲过这个郎君的画像,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
谢灵瑜听到这个消息,不能说是意料之中,但心底还是有一种急速下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