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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信王府的前院书房里的灯火依旧亮着白昼,自然这并非是偶然,而是时常如此这般,在书房里伺候的人更是早已经习以为常。而此时书房之中,坐在上首的信王谢陵正垂眸,听着对面坐着的幕僚滔滔不绝。“此次若不是殿下反应及时,提前处理了武元敬,只怕还真的要被永宁王抓到殿下插手内卫的把柄,”对面的一个老者,有些后怕又庆幸的说道。此人姓魏,乃是信王府的长史。而魏长史刚说完,对面坐着的短须男子,却摇头惋惜道:“武元敬乃是左羽林卫的中郎将,这可是殿下好不容易才收拢的人,本来有他在左羽林卫做内应,咱们对……”这个短须中年男子姓薛,跟魏长史不同,他并无官职在身,但也是谢陵的幕僚。这两人如今能在此处,便是说明他们都是谢陵最为信重的人。但即便如此,在说到此处时,薛先生还是意有所指的说道:“对那里掌握也能更深一些,如今这般自断手臂,实在是损失太大了。”薛先生口中的那个地方,自然便是皇宫。左羽林卫作为皇宫禁卫军,一直宿卫北门,从上到下都是圣人最为信任的人,乃是真正的铁板一块,能撬动这个武元敬,也是谢陵这几年来徐徐图之,好不容易抓住了武元敬的把柄,威逼利诱之下,这才成功拿下此人。“是本王鲁莽,当初冬狩之时,便不该让武元敬搀和起来,”谢陵虽身居上位,但是却并不吝啬正视自身的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谢陵如今倒是真正感受到了。魏长史见谢陵这般说,赶紧劝慰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此番虽然损失了武元敬,但没有牵累到殿下,已是万万幸。”身为王府长史,这位魏长史一向谨小慎微,因而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倒是对面的薛先生,他乃是没有官身的幕僚,行事便是有些激进,他此番还不忘惋惜道:“只可惜留给我们应对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从殿下收到宫内传出来的消息,到判断出武元敬这边的消息或许是有人设下的陷阱,不过只有几个时辰。”“若是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将武元敬之死引到安王身上,方是上上策。”原来在得到武元敬送来的消息,左羽林卫奉命去迎接晋州刺史郑育致,此人才是圣人心中所瞩的新任刑部尚书。谢陵心中虽然震惊,却也并未怀疑这个消息,反而选择相信。毕竟根据武元敬所说的,左羽林卫将军郑回已经出城,前去迎接。但是无巧不成书,在何道存带来了武元敬的消息没多久,宫内便也传了消息出来,竟也是跟刑部尚书的消息有关。宫内所传消息乃是,圣人已让人草拟圣旨,升任刑部左侍郎黄正伦为刑部尚书。这个传递消息之人就在圣人身边,因而对于他的消息,谢陵素来是深信不疑。但一时间,两份完全相佐的消息同时出现了。谢陵在分辨这两份消息真假之余,便不禁怀疑为何左羽林卫会在这时候出现这样一份假消息。该不会这是谁特地给他设下的圈套,目的自然是冲着做左羽林卫的,毕竟消息是从左羽林卫传递出来的。信王之所以会这样怀疑,自然也是因为冬狩一事之后,圣人派大理寺彻查左羽林卫。虽说并未查出什么,最后此案看似不了了之,大理寺似乎也放弃了。但是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埋在余灰之下的火星子,一旦有东风吹起,只怕便会燃起燎原大火。所以在两个消息相冲突时,谢陵第一时间怀疑的便是左羽林卫所传消息有蹊跷。谢陵素来是谨慎的性子,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于是他当机立断,派出护卫前去何道存宅邸,准备先行将他转移。这样自然是可以切断了谢陵和武元敬之间的联系,毕竟谢陵从未亲自接见过武元敬,都是通过何道存传递消息。而且他与武元敬更是从无书信往来。左羽林卫太过重要了,即便是谢陵都不敢有一丝差池。一旦被圣人发现他与左羽林卫的人有所牵扯,只怕圣人即刻便会怀疑他,谢陵这么久以来闲散淡泊的伪装,也会彻底被撕开。到时候不仅仅是他失去圣人信任的问题,有甚者圣人还会即刻将他逐出长安,遣返回他自己的封地。那时他便是真正的彻底远离皇位。而他派去的护卫去接应何道存的时候,何道存带走自己与地方官员密信,突然发现自己装有密信的盒子,竟被打开过了。原来何道存这人也是十分机敏,虽然他将密信藏的十分严密,但终归还是不放心。是以每次他都会在锁头处,系着一根发丝。发丝细而易断,他每次打开匣子之前,都会细细检查。这次信王护卫来带他离开,何道存除了这个匣子便什么都没带走,但当他拿出匣子,细细打量了一番,竟发现匣子上的发丝断了。他便彻底明白自己,自己的匣子被人动过。谢陵原本也只是怀疑何道存被人盯上,这下算是彻底坐实。待收到护卫传回来的消息之后,谢陵即便心底再惋惜,也还是毫不犹豫选择灭口武元敬。只要此人一死,他将手伸进羽林卫之事,便再无人证。他到底也是皇子,若是想要告发他,必须得拿出真凭实据。如今两个人证,一个人被他送出长安,一个被他灭口。这件事谢灵瑜可以说处理的格外干净利落。至于谢陵派人处理武元敬时,为何让他所写血书,自认是三千卫之人,而非安王之人,自也是谨慎考虑过的。“圣人因为齐王之事,如今对我们几个皇子早已经持有戒备怀疑之心,我若是将武元敬之死引到安王身上,反而会弄巧成拙,到时候只怕父皇第一个怀疑之人便是我。”武元敬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不管是魏长史还是薛先生,事先都未曾收到消息。待他们知道此事时,武元敬之死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自然那封信也是信王让人安排的,未曾跟任何人商议过。这会儿薛先生这才正色道:“王爷所言正是,是小人莽撞了,一心只想着眼前利益,却未能考虑到这般妥当。”谢陵淡然一笑,他抬眸看了过来:“先生不必自责,此番太过突然,永宁王这一番举动确实让本王措手不及,连武元敬都被她查了出来。好在父皇素来厌恶三千卫至深,将武元敬之死牵扯到三千卫身上,三千卫可无处自辩。”确实,这也是谢陵如此行事的原因。圣人对三千卫的态度,素来都是凡三千卫者,杀无赦。武元敬之死若是栽赃给安王,他可是长了嘴会喊冤的,但是栽赃给三千卫,这些躲在阴沟里的人又岂敢跑到明处给自己喊冤呢。死无对证,三千卫对于圣人来说,便如同死人无疑。“说来这次永宁王在圣人面前,倒是了大功一件,”薛先生微皱着眉头说道:“圣人竟将扬州大都督一职,交给了永宁王殿下。”原本谢陵也并不知道盯上何道存和武元敬的人是谁,但是后来送何道存离开长安的护卫,半路上突然发现有人跟踪,于是这些护卫与跟踪之人打斗,最终以谢陵派去的护卫人多势众,拿下了对方两个人。虽然那两人悍不畏死,什么都没说,但是说来也巧,谢陵派去的护卫中,便有人认出这两人。是当初在冬狩时,跟随在永宁王身边的护卫。还有便是武元敬被杀之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便是谢灵瑜。这两件事便足以说明,盯着何道存和武元敬的人便是永宁王谢灵瑜。“殿下,扬州大都督虽说只是虚衔,但是圣人如今却让永宁王遥领,而并非赏给您和安王,可见圣人心中对太子之位,依旧还未确定,如今永宁王这般受圣人宠爱,咱们何不试着拉拢她一番。”倒是魏长史借着薛先生的话,说了下来。两人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确实让谢陵陷入了沉思。但是许久,他轻轻摇头道:“你们以为我未曾对永宁王示好过,只是她似乎一直对本王颇有些偏见。”谢陵几次与永宁王接下来,便察觉到他这个堂妹,似乎对他有很深的成见。原先谢陵以为是因为裴靖安的缘故,毕竟昭阳公主喜欢裴靖安,并非是什么秘密,稍稍一了解,便都能知晓。而圣人曾经属意让裴靖安成为谢灵瑜的王夫,只是随着谢灵瑜在朝堂上越来越有权势,她的婚事反而被耽误了下来。如今不管是圣人还是谢灵瑜自己,似乎都没有早早选定王夫的想法。两个小娘子为了裴靖安,心中有了些许龌蹉,自也是有可能的。谢灵瑜因为昭阳之事,迁怒与他,倒是说得过去。毕竟谢陵自认是从未得罪过这位堂妹,他哪里还知道这其中有前尘往事的纠葛。“先前小人不知殿下大义,多次拒绝了殿下招揽,可是殿下不仅不怪罪小人,更是多次亲自登门拜访,连小人这等微末之人,殿下都能如此礼贤下士。永宁王身份如此尊贵,又在圣人面前这般得宠,自是有些傲气,能与这位殿下化干戈为玉帛,方是上上策。”对面的薛先生,在听到信王这番话,倒是委婉的劝说了一番。如今是信王需要跟谢灵瑜化解,而不是谢灵瑜需要信王。“先生之意是永宁王让本王自断一臂,本王还要向她屈膝求饶?”如果说先前谢陵提及谢灵瑜时,口吻尚且冷静,但此刻他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漠。显然谢灵瑜这次让他实实在在吃了一个大亏,让他亲自下令杀了武元敬。几乎是断了他羽林卫里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其实这倒也还好,真正让谢陵动怒的,却是薛先生的另外一句话。——永宁王身份如此尊贵,又在圣人面前这般得宠。谢陵生母出身卑微,虽说育有两子,可直到去世时也不过是个三品婕妤罢了。而其他生有皇子的妃嫔,都位列妃位之尊。就连先前设计谢灵瑜的燕贤妃,未曾生育过皇子,都只因圣人宠爱,而位列四妃。先前昭阳便曾与他抱怨过,圣人待她和谢灵瑜的不公。她喜欢裴靖安,想要他成为自己的驸马。可连谢陵都知道,圣人不会答应的,毕竟裴靖安祖父乃是左仆射,裴家在朝中影响甚深,父皇不会让他身边平添这么大的助力。便是他自己都觉得,若是站在父皇的立场来说,他也会这般做。可是人到底不是只重利益得失的,他也是人,自会有感情。自幼他和昭阳没有母族庇护,在深宫中本就比旁人艰难些。如今他已然开府成为亲王,却依旧举步维艰,甚至还要在旁人断了他臂膀的时候,还要笑脸相迎,屈膝讨饶。谢陵也有自己身为皇子的尊严,他可以向不顾尊卑,对幕僚三顾茅庐,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即便不归顺与他,也永远不会踩到他的头上。可对于谢灵瑜,他却没了这份气定神闲和宽宏大量。因为他深刻明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父皇宠爱谢灵瑜是远胜于他的。即便贵为皇子,他却还是位居谢灵瑜之下。便是扬州大都督这个虚衔,从来都是赏赐给太子或者是下一任太子的人选,如今圣人却出乎所有人意料,赐给了谢灵瑜。不管圣人想要传递什么,如今朝堂上下,便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圣人对她的宠爱。此刻魏薛二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没想到殿下会突然间发火。谢陵虽贵为皇子,但是一向对身边的人,特别是幕僚们尊敬有加,极少见他这般冷言怒语。薛先生赶紧解释道:“殿下莫要生气,这只是小人的一点拙见。”“我并非责备先生,而是先生有所不知,只怕永宁王早已经视本王为眼中钉,本王虽不知其中缘由,本王如今即便朝她主动屈膝求和,她也未必会瞧得上。况且本王手里,并无她能看得上的东西。”谢陵能够招揽这些幕僚,拉拢朝堂里的官员,或是利诱或是威逼,总有法子。但是对于谢灵瑜,他却并无稳操胜券的把握,因为他想不出自己如何能够说服她。谢陵有的,她都有。甚至谢陵自己没有的,她都有。她乃是亲王之尊,身份地位圣人的宠爱,样样都不输给他。甚至连一个从龙之功,谢陵都不敢许诺给她。谢灵瑜身份尊贵本就是亲王,已然位极人臣,从龙之功与她而言,本就无用。况且她深受圣人宠爱,谢陵岂敢在她面前暴露一点自己的野心。

岂不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她手中。她可是随时都有向圣人告密的嫌疑。“人生在世,谁人没有欲望呢,这位永宁王殿下也乃是红尘之人,必也逃不脱这一点,”倒是裴先生颇有深意说道。在场对于谢灵瑜最为了解的自然是信王,他这是在提醒信王,攻心为上。此刻谢陵听着这句话,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他眉头忽地一松,似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什么,那个匣子上竟有一根黑发,是你特地弄断了的,”谢灵瑜一脸震惊的看向萧晏行。萧晏行微微颔首,他眼底涌起自责:“我本是借着这个,稍微惊动一下何道存。虽说有打草惊蛇之疑,但是正因为草被打了,才能看得出来蛇下一步会往何处游走。”他本想着借着此事,让何道存慌了手脚。毕竟之前在极乐楼一案里,他便是如此对待檀娘子。利用极乐楼里的混乱,让檀娘子主动暴露账本所在之地。何道存在匣子上所做的小动作,他又岂会轻易上当,萧晏行自然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会选择将匣子上的那根头发弄断。要不然他便是从自己头发上再扯出一根,重新放在匣子里,何道存也不会发现。“如果按照你原本的计划,何道存在打开匣子时,定然会向信王禀告,以商量应对之策,但是那日何道存是从自己家中,直奔城外而去,看起来应该是信王安排他离开长安。”谢灵瑜在听到萧晏行的话之后,却慢慢分析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殿下的意思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让信王直接安排何道存离开长安,”萧晏行此时说这番话,也并不是为自己推脱。谢灵瑜神色淡然道:“武元敬可是羽林卫中郎将,信王将他拉拢到自己麾下,想必是大费周章,他又岂会因为一根头发便灭口武元敬呢。”萧晏行点头。但很快,他轻声问道:“那两个护卫还未回来吗?”从何道存失踪的那天到今日,已经过去足足三日了,这两个护卫至今未归,显然已是凶多吉少了。提到这两人,谢灵瑜神色也有些黯然,她低声说:“我已经让贺兰放处理了。”若是人真的回不来了,总要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不管是银钱还是日后照拂,永宁王府自是都会做到的。“所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谢灵瑜望着萧晏行,她当然知道为何萧晏行会主动提及发丝之事,显然他是将这两个护卫失踪揽在了自己身上。谢灵瑜目光坚定说道:“因为我会让真正的元凶,付出代价。”何道存失踪必是跟信王有关,永宁王府里的侍卫都是经过贺兰放亲自操练的,各个身手不凡,能够将他们拿下的,必然也不会寻常人。“三千卫呢?殿下打算如何跟圣人交代?”突然萧晏行问道。谢灵瑜眨了眨眼,回过神有些不太在意道:“你我皆知,武元敬乃是死于信王之手,三千卫不过是他的替罪羊罢了。他也就只是欺负三千卫之人,一旦露头便会被圣人赶尽杀绝,所以无法替自己伸冤。”“连圣人掌天下权柄,都尚且无法将三千卫斩草除根,我又何德何能。”谢灵瑜对于三千卫之事,倒是十分看得开,甚至还打算糊弄着蒙混过关。见她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倒是让萧晏行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他预想之中最坏的情况,并未出现。次日,正好赶上是谢灵瑜的休沐之日,她本就准备入宫向太后请安。而且今日正巧的便是,萧晏行入宫给七皇子授课的日子,虽然昨日谢灵瑜并未提前跟他说起此事。所以在更衣时,谢灵瑜难得耐着性子,给自己挑选了衣裳。连春熙和听荷两人都瞧了出来,春熙都忍不住说道:“殿下今日心情,好似格外好。”“这么容易瞧出来?”谢灵瑜瞧着摆在面前的衣裳,仔细打量一番。春熙说:“平日里哪里能瞧得见殿下这般耐着性子的挑选衣裳,往常去鸿胪寺的时候,殿下也是一身官袍,这些衣裳自打裁制出来,便一直被收着,殿下一次都没穿过。”“殿下这般开心,奴婢们也跟着开心呢。”听荷这个惯会嘴甜的,这下可得意了。谢灵瑜笑着说道:“倒是我暴殄天物了,将这般漂亮的衣衫束之高阁,好好好,从今日开始本王一日换上一身,日日都让你们瞧个开心。”待入宫之后,谢灵瑜如往常那般,直奔太后宫中。太后念叨着一些老生常谈的话,自然便是她的婚事。老人家不就是这般,总觉得小娘子不该在朝堂里面蹉跎自己的大好时光,就该早些嫁人。即便大周民风再开放,但女子为官,都是前所未有的。不说太后这般,便是民间亦是如此。若是以前的谢灵瑜,自然生怕自己树大招风,无端惹来祸事。可如今的谢灵瑜却早已经明白,这世间的道理千千万,但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方才是真正的道理。她此刻正在掌握着自己,甚至她已经开始可以掌握旁人的命运。虽然谢灵瑜并未彻底享受这样的改变。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她是一日便不想过了。所以谢灵瑜自是转移话题,主动提道:“听闻昭阳公主自去岁卢家七郎发生意外之后,便一直不曾出宫,可见公主心底必是十分伤怀。”“是啊,昭阳也是个可怜见的,这不前些时日裴家五娘入宫陪了她几日,那日她们两人一块来给我请安,我瞧着她神色倒是好了许多。”太后也是满脸心疼,毕竟昭阳公主也是她的亲孙女。可怜?谢灵瑜想到那位身死的卢七郎,还有伏在他尸身上痛哭的卢大人,真正可怜的应该是卢家人罢了。昭阳不过是不想嫁给卢七郎,便敢对人家痛下杀手。亏得卢氏还是长安四大姓之一,这般的高门世家,昭阳说杀便杀了,倒真有些她前世对付自己的决绝。不过陪着太后说了一番话,谢灵瑜便主动提出道:“皇祖母,我也许久未曾见到小七了,不如我就借着您的点心,讨一份人情。”“你们姐弟情深自是好的,去吧,他前些日子也跟我念叨着你呢,还说要去永宁王府做客,我自是没同意,你平日里这般忙,哪还有功夫跟他一块闲闹。”谢灵瑜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自然是再不犹豫,赶紧去瞧瞧七皇子了。只是待她走出去太后的寝宫,前往皇子读书的崇文殿的途中,竟遇到了一个让她也意想不到的人。当她抬头看见宫道上的信王时,她便知道对方是专门在等她的。但是谢灵瑜并未在意,只是在路过他时,自然的行礼,便准备擦肩而过。“永宁王,”谢陵率先开口喊住了她。这次倒不是往常那般看似亲近的阿瑜,而是一句永宁王殿下。他这般叫了,谢灵瑜反倒没那般厌恶。“见过信王殿下,”她也是淡然的还了一礼。谢陵见状,主动问道:“我有一事想要与你聊聊,不知永宁王可否借一步说话?”谢灵瑜微不可闻的挑了挑眉尾,但她还是毫不犹豫指了指身侧听荷手中拎着的食盒,委婉笑道:“还真是不巧了,太后命我前往崇文殿给七皇子送点心,太后说了点心要趁热吃。”这意思便是再明确不过的拒绝了。信王当然听得出来,可是他神色未变,只是让开原本挡在她面前的身体,淡然表示道:“那好,你先给小七送点心,我在此处恭候你。”谢灵瑜并未将他的话当真,堂堂信王岂会当真做小伏低到这般地步。随后她直接带着听荷离开了。待到了崇文殿,就瞧见门口站着两个内侍,四周更是安静的鸦雀无声。唯独她走近之后,隐隐约约听到殿内,有人声传出,显然是里面还在上课。随后谢灵瑜便压低声音问守在门口的小内侍:“七郎课上了多久,何时能下课了?”“回殿下,这会子便差不多到了歇息的时辰了,只是萧大人还未曾叫小人入内伺候,”小内侍也不敢隐瞒,压低声音说道。原来是萧晏行授课时,颇为严格,压根不允许七皇子身边的内侍在旁伺候。因此内侍宫人们都是在门口候着,只有里面喊人了,他们才会入内。如今虽然到了下课歇息的时辰,但是萧晏行未曾发话,他们也只好守着。虽然谢灵瑜对信王是一通什么点心趁热吃的借口,但是此刻到了这里,她反而一丁点也不着急了,也不入殿内,跟外面守着的小内侍一样,安安稳稳在殿门外守着。直到殿内传来动静,是门被打开了。一脸冷静沉稳的萧晏行,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神色到底还是没彻底掩饰好,喜悦早已经是溢于言表,连微微翘起的眼尾,都透着几分悦色。“参见殿下,”虽然心底惊喜,但是礼不可废,萧晏行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恭敬行礼。谢灵瑜则是假模假样的回道:“萧大人,你我乃是鸿胪寺同僚,日日朝夕相处,你何必这般生分呢。”“就是,先生,你与阿姐都这般熟识了,何必如此客气来客气去的,”原本在殿内的七皇子此时也走了过来,附和了谢灵瑜。七皇子说完这句话后,则也是一脸欣喜的望着谢灵瑜:“阿姐,我前几日还跟皇祖母说,想出宫找你去玩,结果你今日便入宫来了,可见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嘴巴这么甜,该不会是已经闻到我从皇祖母宫中,给你带的点心香味了吧,”谢灵瑜本就喜欢七皇子,如今见他还如此会说话,自是更是喜欢不已了。七皇子瞧着她身边侍女手里拎着的食盒,转头便对萧晏行说道:“先生,这下子咱们可就有口福了,我皇祖母宫中做甜心的厨子,那可是皇宫里的最好的,是我父皇特地孝敬皇祖母的。”“最有口福的还是你这个小馋猫,我带来的可全都是你喜欢的,”说话间谢灵瑜已经走进了殿内。很快,三人坐下后,听荷带着几个太后殿内跟过来的宫女,将点心摆在桌上,也给三人准备了茶汤。“上完课之后,能够吃上一口皇祖母宫里的点心,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七皇子咬了一口手里拿着的点心,由衷感慨道。谢灵瑜又是被他逗笑了,抬手就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我说你什么时候说话,这般老气横秋了,还人生一大幸事,你不过才七岁,你的人生才刚起个头罢了。”七皇子被掐了脸颊,也丝毫不生气,反而满足的一口将手里甜心吃完。“你们方才上了什么课?”谢灵瑜有些好奇。七皇子抢先说道:“先生这几节课都在给跟讲与大周接壤的这几个藩国。”谢灵瑜看向萧晏行,他微微颔首:“殿下贵为皇子,自是与寻常应试举子要读的书不一样,应试举子们要熟知经义,这样才能应对科举考试的种种。”“但是殿下不必参加科举,他更应该放眼整个大周,以及与大周接壤的藩国,了解这些藩国的风土人情,这样日后若是需要跟这些藩国打交道时,才能够巧妙周旋。”在听完萧晏行的这一番解释之后,谢灵瑜确实有些明白了。他并非是将七皇子当成普通的学子来上课,他要让七皇子不仅要了解大周,更要了解大周周围的一切。这一想,谢灵瑜心惊之余,竟还生出了几分担忧。但是七皇子在此,她并未直言,反而是转头看向他,笑着问道:“七郎,你可喜欢萧大人上的课?”“自是喜欢,先生上课不仅有趣,而且还是十分新奇,我与旁人聊起时,他们可不曾知道先生教的这些。先前父皇考校我功课的时候,便夸赞过我如今长进了许多,十分博闻强识。”见七皇子这么说,谢灵瑜倒是有了理由,她趁机看着萧晏行问道:“圣人可知晓你给七皇子上的课是什么样的内容?”“自是知晓的,我在上课之前便上折与圣人详呈了此事,”萧晏行安抚着看着她。他自然明白谢灵瑜的顾虑,他所教的内容与旁的侍讲们并不一样,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会说他意图不轨。因为他教给七皇子的,乃是帝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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