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混账东西,吃什么不好偏偏要吃饼干。”她骂骂咧咧地把烤盘塞给萨克,“看是谁点了,然后把它们分了。。。。。。记得要小费啊,别又给忘了。”
见萨克乖乖端着烤盘走了,薇拉又面色不耐地点燃了一支香烟,“这年头生意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在抱怨了一通生意难做后薇拉才狠狠抽了几口烟,紧绷的脸稍微舒缓了一些,终于将眼神分给了桌对面的三个小家伙。
她垂眸扫了一眼他们杯中的牛奶,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来酒馆还喝什么牛奶啊?”
“萨克请我们喝的啊。”桃瑞丝捧着牛奶,“免费的,不喝白不喝。”
“哦?”薇拉挑起了一边眉毛,眼睛微微眯起,指尖夹着的香烟晃出曲折的烟雾,“总感觉你是在点我呢。”
说完,她把烟叼在嘴里,转身从背后的酒柜里拿出了几瓶她觉得这个年纪的小鬼比较适合饮的酒。
酒瓶厚质的底座与木桌碰撞出短暂沉闷的响声。
“喏,可别说我小气。”她咬着烟嘴,将几瓶酒推到了桃瑞丝的面前,又忍不住劝道,“不过小孩子还是少喝酒比较好。”
桃瑞丝胡乱地点了点头,拿起一瓶酒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平时本来就不怎么喝,也就今天喝大户而已。”
“还真不客气啊。”薇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后便不再说话了,只慢悠悠地吐出烟圈,唇上覆着的浓稠艳丽的红将烟嘴也染成了同样鲜亮的颜色。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我之后会在格里波亚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如果还想喝我这里的酒了,可以随时过来。”
“很长一段时间?”
“起码也得七八年吧,上次实在是伤得很了。”
她啧了一声,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现在都还觉得身上痛呢。”
她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当时和他们分开后的事情:他们在那个碎石堆里找魔王之心找到了大半夜,然后和同伴们商量了好久,决定每个人身上都携带一部分,觉得这样会比较保险,再然后,他们就回自己的地方养伤了。
他们之中就没有一个是伤不重的,怎么也得养个一两年才能好了。
。。。。。。
桃瑞丝也不知道薇拉为什么会把这些说给他们听——或许是觉得他们彼此之间不是敌对关系?
对此她无从而知,不过看着薇拉说起这些还是挺起劲的,一直等那根烟抽完了,她才停止了高强度的输出。
“说得我都渴了。”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鲜血,大口喝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桃瑞丝总觉得她在喝完了鲜血之后,脸色都变得更加健康红润了。
“说起来。。。。。。”她终于想起来哽在自己心间的疑问是什么了,“有一个事一直想问你来着,但总觉得好像很不礼貌,所以我一直没好意思问。”
难得见她这么吞吞吐吐的,薇拉一时觉得好奇又有点好笑,“什么事?你问呗。”
桃瑞丝依然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我真问了?”
“问啊。”薇拉又给自己点燃了一只烟,不以为然道,“我有什么不能问的?”
“呃。”桃瑞丝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内心的好奇占了上风,“所以你到底是女性还是男性?因为感觉你无论是用什么样的身体,完全不会有违和感的样子。”
薇拉伪装的异性实在过于自然了,桃瑞丝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她的真实性别,总觉得她是女是男都有可能。
这话一出,连一向对八卦不怎么感兴趣的阿尔都凑了过来,加上杰米,一共三双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睛直勾勾地对上了薇拉。
“噗哈哈哈——”薇拉捏着烟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泪花,“什么啊,原来是在好奇这个?”
她舔了舔唇,有心想卖关子,但看着几个小家伙的表情都这么急切,她还是没有选择在这件事上避而不谈。
“怎么说呢?”她的指尖灵活地转着香烟,像是在组织措辞,“因为一些遗传上的缺陷,我们家族的一些人,包括我,身体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是‘畸形’的,我们没有那些能甄别性别的外器官。”
她看着对面的小家伙愣住的脸,调皮地眨了眨眼,“所以严格来说,我的性别应该是‘无’,我既不是女性也不是男性。”
“不过我们家族的能力就是能捏出各种各样的外貌啦,所以我想变成什么样就能是什么样。”说到这里,薇拉状似无奈地摊开手,“但是因为这些年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都是换一个城市就换一个外壳的,这样遇见仇家的概率感觉会低一些。”
桃瑞丝这会儿已经有点懵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血族会有这样的群体,毕竟以前只听说过人鱼能在成年后重新选择性别来着。
“那你谈恋爱怎么办?”阿尔冷不丁地开口,“是找和你一样的同类么?还是男生女生都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