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抱着小手:“罐罐才不胖!”
又仰着头道:“罐罐明天还要来你这儿扎小马!”说着大眼睛还瞥了眼被他打哭的小汉子,那小汉子哭着哭着忽然抖了三抖。
佟镖头点点头,欣慰一笑:“成,今儿让你哥哥带你回去擦点药酒,明天师父和师兄们在这儿等着你。”
魏承沉默的将罐罐抱起来就走,难得失了礼没和主人家说告辞就离去。
他将罐罐抱在驴车上,罐罐轻轻摸摸魏承的眼睛:“哥哥,莫哭,罐罐不痛。”
魏承眼泪的唰唰落下,轻轻把罐罐抱在怀里,他道:“罐罐,以后不要这样了。”
“不行!”
罐罐挥舞拳头:“谁也不能骂罐罐的哥哥!”
魏承轻叹一声:“哥哥只当你想玩一玩,你真的想要学武?”
“想!”
罐罐眼睛一亮:“打人好玩!”
魏承气笑了:“你不是也被人打了?”
“罐罐胖乎,罐罐的拳头都是肉肉!”
罐罐像是偷偷吃到鱼儿的小猫儿,大眼睛里满是狡黠:“罐罐打人疼呢!都把小孩打哭了呢!”
“你厉害,你最厉害!”
魏承不敢摸他脸上的擦伤,看着就觉得心疼不已:“你若是想学武,以后可就要吃好多苦,像珠算识银这是你的天赋,你不用多少心血一点就通,但是学武可就要遭许多的罪,挨打是轻的,以后还会流血。”
罐罐垂着眼睛道:“罐罐不怕痛。”
魏承再担忧也不能阻止罐罐的决心。
。
魏承又到济民堂买了些药酒药膏才去了诸葛夫子家中。
吴氏一看到罐罐这凄惨小样,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魏承将事情讲过,吴氏红了眼眶,双手虚虚揽住罐罐的小手:“罐罐啊,你说你,你这么点的小娃娃学什么武啊?那个佟镖头也是,怎么就那么忍心啊,让那么大的孩子踹你。”
诸葛秀才放下手中的书本,也皱眉道:“我去问一问那佟镖头!”
魏承连忙将人拦住,无奈道:“罐罐自个儿也想学。”
“再者您们都知道罐罐打了一手好算盘,天天念叨着要去走商走商,陈老爷子和佟镖头也是好心,学武没有捷径,挨打流血都是常事,我将事情给他讲过,他自个儿说也想学,他既然想学,我们还是莫要拦他了。”
吴氏不信,哄道:“罐罐,是不是那个佟镖头凶你了?你说说你,跟着夫子好好学习,也考个小秀才回来,成不成?或者跟着陈老童生学,就做个小账房先生,到时候你再娶个娘子,生一堆小秀才和小账房先生,师娘给你哄小娃,莫要去学什么武,你伤了你自个儿,师娘可真是心疼。”
罐罐挠挠小脸:“可,可是罐罐要保护哥哥,罐罐不要娶娘子。”
吴氏哭笑不得:“这小娃娃,小脑袋里全是你哥哥!”
魏承和吴氏将罐罐带去柴房,他身上头上全是泥土灰尘,不洗怕不是不行了。
“哥哥,罐罐的衣服破啦!”
罐罐被脱溜光放进浴桶里,他看到自个儿那破了好几个洞的枣红短打,很是生胖气:“坏小孩,把罐罐衣服都踢坏了!”
吴氏透着水中看到罐罐雪白的小腿满是青紫,眼眶又是一红,这娃娃腿都伤了竟还想着衣裳。
她故意和魏承道:“瞧瞧,这娃娃非要练武,头发都被臭烘烘的脏泥巴粘住了,再练武可就不能要了!”
“不,不是的……”
罐罐急道:“师娘,哥哥,再洗洗看,罐罐能洗干净,还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