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刚没看见有人。”
“没事,来得正好,帮忙把菜端出去,可以开饭了。”
“这么快?”
骆佳禾偏了偏头看向薛航身后,果然桌子上十几个菜盖得严严实实。
这效率不错!
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以后谁嫁给他还挺幸运。
和一群不熟的薛家亲戚吃了晚饭。
骆佳禾丝毫不理会饭桌上的闲话家常,哪怕被长辈突然点名也就礼貌性笑笑,静静不说话,全程埋头干饭,只是在长辈问到薛航有没有对象的时候,略微抬了抬眼看对方,心说这家伙还用得着你们操心,只怕桃花都排到明年了,这帮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拉上女儿全程埋头大吃特吃的骆佳禾,啃着喷香的鸡腿突然觉得薛航这个小叔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厨艺已经超过他亲妈方秋琴了。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宝藏男孩说得大概就是他这种类型。
写得了她眼中的天书代码,又烧得一手好菜,关键长得还一表人才,难怪人见人爱,饭桌上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个个虎视眈眈。
骆佳禾在心里默默给自家妹妹和拿着爱的号码牌的杨静小妹点了个蜡,然后继续啃起了她最爱的红烧排骨。
鉴于做菜已经被薛航承包了,骆佳宜自动揽下刷碗这活,再三保证刚才虽然被烫了但是毫发无损,洗碗完全没问题的前提下,薛航才点了点头,盯着她戴好手套。
“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家长,我反倒像你养的小孩呢?还是年龄不超过三岁那种。我可不是甜甜。”骆佳禾边戴手套边吐槽。
“我看你刚才气鼓鼓,头上快冒烟的样子,确实和甜甜差不多。”
骆佳禾心中微动:“你刚才都听见了?”
“刚才出去丢垃圾回来就听见你差点被强买强卖了。”
“谁敢强买强卖我,也不看看我是谁,当年在这一片我可是远近闻名的——”
薛航嘴角噙着笑和她对视:“远近闻名的什么?”
骆佳禾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答不上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没搬家之前在这里她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听,一开始是村民们口中爱俏的“败家娘们”,后来她成了赚尽眼球的“风骚娘们”,再后来是赚走村里别的女人手里余钱的“钻进钱眼里”的女人,最后成了拎着把刀喝退高利贷的大肚悍妇“母夜叉”。
这些名头好像没一个是中听的。
不过这不打紧,“母夜叉就母夜叉,反正没人能欺负我就对了!”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出去抹桌子。”
“喳,奴才遵旨。”说完接过她手里的抹布一溜烟跑了。
“你……”
这小子溜得倒挺快,真是越大越没个正形,都敢取笑她这个大嫂了。
第二天骆佳禾骑自行车,载女儿去看望骆百川。
坐下喝杯茶的功夫,刚睡醒的骆佳宜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跟她们打招呼:“姐,这么早你们就来了?”
骆百川满脸嫌弃:“都快十一点了,还早呢,一天天的半夜三更不着家,也不知道上哪疯去!”
“工作累死累活,难得放假,和朋友聚聚怎么了?”骆佳宜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边打呵欠边进了卫生间。
骆百川看着小女儿这个模样更来气:“骗谁呢,你上班,我也上班,怎么就不用像你去鬼混。”
骆佳宜从卫生间探出个头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您老人家以前鬼混够了?”
气得骆百川脱下脚底的拖鞋朝卫生间丢去。
结果当然没丢到人,甜甜被逗得哈哈笑,迈着小短腿跑去替骆百川捡拖鞋,乖巧地递到他面前。
骆百川愠色微敛,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个红包给薛恬,笑眯眯说:“我们甜甜又长一岁了,明年差不多要上小学了吧?”
“谢谢外公,甜甜祝外公新年快乐健康长寿。”薛恬见到红包眼睛都亮了,接了红包赶紧塞进胸前的布偶口袋里。
骆百川看着外孙女财迷样也乐了。他前半生大半时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自认不是个好父亲,自从大女儿到处借钱替自己还债,他才保住了这条小命。打那以后痛定思痛,这几年戒了酒,在县城找了份小区保安的差事,小女儿也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他才开始过上平静安定的生活。
骆佳禾见他穿着自己上次去商场给他买的黑色大衣,问他:“大衣合身吗?”